林子富被囚在极寒之地东边,明栩一路过去的隐约可以听到被呼啸大风所覆盖的痛苦哭嚎,那声音渗人,像是指甲摩擦在琉璃盏粗糙面,又像用锯子锯钢管,直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曲清瞟她一眼,贴心的替小龙崽捂住了耳朵。
外头的风雪被挡住,金钟罩内的温度却也不高,明栩的耳朵微凉,耳垂耳骨上又带着些健康的红润,瞧着格外可爱。
曲清知晓自己的手也凉特意用内力烘暖些,与小龙崽的耳朵触碰那一刻,甚至能感受到她耳朵动了动,手感甚好,曲清又在不动声色间多薅了几把。
明栩正趴在金钟罩上好奇的朝外看,没注意曲清的动作,等她看完,曲清也默默收回了手。
两人大概飞速东行了几盏茶的功夫便到达林子富被关押之地。
短短十几天不见,林子富原本还算精神烁丽的眼已经一片麻木,他正被一个十人高的凶兽追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可待那凶兽走近又猛的抽出匕首刺过去,获得苟延残喘的瞬间后,再次超前跑去。
明栩和曲清在空中看了一会,在林子富要被凶兽追到的那个瞬间,曲清一抬手将凶兽扫开再带着明栩缓缓落了地。
林子富目光复杂的盯着明栩看了许久,苍老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明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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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临时打出来的雪洞中,明栩暗暗打量着林子富。
这雪洞将外头的风雪阻拦殆尽,大约是这么些天来,林子富待过的最为温暖的地方。
他胡子拉碴,脸上尽是风霜,却在察觉到明栩的目光后嘿然一笑,“你若是想从我这里问到什么,那我告诉你,是不可能的。”
明栩挑眉,当着林子富的面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
怕林子富紧张,明栩贴心的让曲清去外头稍等,毕竟她没什么磋磨人的想法,哪怕是个囚犯也可以给他些许尊重,这样安逸的环境谈判才更方便。
“别这么紧张”,明栩冲他咧嘴一笑,“我今日来只是同您闲聊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这破地方来闲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梁婆婆死了。”
“你——什么??”
这个消息令林子富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公鸡,刚刚趾高气昂的话都被压进了嗓子里。
明栩捧着茶轻吹,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啊,门人反叛,她被愤怒的手下生剥活剐了。”
雪洞里一时安静下来,过了良久才响起林子富的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啊,她这是活该啊。”
明栩观察着他的神情,突然问道:“梁婆婆是你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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