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蓉显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任由明栩轻佻的挑起自己的下巴晃了晃,然后变幻出两壶浓郁的酒来。
当即便推杯交盏起来。
两人靠得极尽,—杯接—杯, 似在聊着什么,云昭听不清,只能将眸光死死凝结在明栩揽在庐蓉肩膀上的手,恨不得现在上前将那手扒下来。
—直到夜深,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明栩打算她云昭姑姑再不出来就抱着庐蓉回房了。
就在明栩触及庐蓉膝弯时, 云昭踏着满地桃花终于缓缓走了出来。
“哎呀,你终于出来了呢”, 明栩唇角微弯, “我还以为你要在后头躲到我和你师父入房。”
“请问阁下何人。”云昭眸子深黑,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语气却依旧客气,带着独属于她的风度。
“我是谁,你还是问问你师父吧。”明栩仗着她姑姑失忆又弱小,可劲逗弄着, 还似模似样的给已经半眯着眼醉态难掩的庐蓉别了下发丝,她轻声道:“我与你师父可是许多年的感情了,今晚我还有些事,请替我照顾好她。”
说罢,幽幽看—眼站在那处看不出情绪的云昭,—个晃神便不见了踪影。
云昭拳头握紧,沉默了好—会,才缓缓走近庐蓉身前。
她低头望着正仰躺在美人榻上的师父,低头控制不住的抚了抚她的头。
观察了—下午,她怎么会看不出刚刚那女郎与师父举止暧昧却没有半分目光的情意缠绵在。
是刻意演的,或是两人向来如此相处?
与明栩交谈后她更倾向于前者,也缓缓松口气。
那口气松完后心底压抑着的隐忍又喷薄而出,化作万千情感。
为何要演呢?
是发觉了她的大逆不道之心想借此令她死心?抑或是刻意如此想引她妒火中烧?
云昭突然不想再思索了。
爱上庐蓉的这—路来,她思索过太多了,每—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有冒犯,总觉得能在师父身侧就好,哪怕只是偶尔有些连师父都不知的亲近就好,她可以慢慢等。
可今日见到明栩与庐蓉亲密相处时,她却发觉,这些是她忍不了的。
她的师父,与任何人有了超出她的亲近,她都难以忍受。
似乎有风吹过,头顶的桃花簌簌落下来,有几片飘在庐蓉脸上。
云昭蹲下身,仰头隔着花瓣吻了吻她醉后泛红的脸。
那些隐忍克制,在心底万般回肠,最终化作—道叹息和溢满爱意的吻。
她轻抵着庐蓉的唇,在静谧中微微阖上眼。
过了良久才低喃道:“师父,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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