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珧停在一家小卖铺,是个老奶奶看店。
“阿婆,来一包玉溪。”
老奶奶给她拿了一包放在桌上,她用微信扫码支付,带进口袋里走出来,从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咬上,手指夹住一截,指节很细说不出的好看,鲻鱼发散散的垂着,盖住一点睫毛,红唇轻轻吐出烟圈,琥珀色的瞳仁隔着月色越渐深邃。
路边的光线淡了点,她戴着耳线,白色的衬衫显得身材纤细颀长,指尖掂了掂烟,一截灰断落,眉梢间乌云密布般晦涩。
她听着原唱的《归来去》,形单影只的走着,不知走到了哪里,前面停着个电车。
走到桥上,吹着凉风,烟熄灭了。
她呼出口气,折转回去。
手机响了几声,她打开屏幕看见上面跳出来的名字,睫毛狠狠的颤了颤。
“喂。”
傅西语呼吸清浅,沉默不语。
听筒里稀碎的传来路人说话的声音:“介个好看的姑娘有勿有对象啊,侬啥地方人。”
薄珧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西西?”
“去上海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滞楞住,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我想让你安心工作。”
傅西语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我发现你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去信。可是,我却始终得不到你的一句肯定,你说会试着爱我,还作数么。”
“你在怀疑我?”薄珧听着她的话,从中感觉对方在发脾气,当时要来上海,她不想傅西语把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她还有工作要处理,便没有打扰。
好像,她又做错了。
傅西语淡淡的语气:“天不早,累了,先挂了。
薄珧:……
电话里传来忙音,薄珧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加上亲人离世,她的情绪坠落谷底。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手机,心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重而压抑。
她低垂着眉眼,走在深夜的路上。
忽然,脚步停住。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方才听筒那一端,路人的口音像极了本地口音。
下一秒,她睫毛猛地掀开,手指在白色的手机上拨了一串号码。
傅西语接通电话,闷闷的问:“还有什么事么。”
薄珧左右环顾,慢慢走着,问:“你下班了么。”
傅西语:“嗯,已经下班。”
“那你,晚上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