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她深深蹙起眉心,“悯哥,悯哥,醒醒!”
廊灯坏了两盏,月季捏紧朴悯的手机,踏着湿软地毯来回踱步。
“是你告诉悯哥我在日本的?”
“我也是一时着急。”周礼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拇指不安地摩挲食指关节,她叹息:“世京哥哥先他一步来我这里。”
“你大哥也在?”周礼愣了愣,“那他会不会——”
“现在还没说什么,但是我担心……”
倏忽门内传来轻咳,月季脸色红白交替一阵,压低声音:“先挂了,等我回长京再说。”
“好,你…注意休息。”语气不无戏谑。
朴悯高烧不退,换了身干爽的衣物,眼下还没清醒。
朴世京迭腿斜靠在沙发边,目光附着在她脸上,藏了些许锐利,又似是强加隐忍。
冗长的缄默,让月季无端感到局促,绞了绞手指低头问:“悯哥怎么样?”
“烧还没退。”他耸肩,抚摸着尾戒,视线未曾挪开,“他怎么会来?”
月季余光扫了朴悯一眼:“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周礼告诉他的吧。”捕捉到朴世京的不快,扬起无辜笑意。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他眉心微蹙。
月季挨着他坐下,讨好地晃了晃他胳膊:“那你问的什么?”
“月季。”圆润杏眼闪过星点薄愠,对她的态度表示不满。
“我也管不了他呀。”她探过身子,轻啄朴世京侧脸,“我知道,我只喜欢你。”
他怔了数秒,继而眼帘半阖,唇角抿出一丝笑容,屈指刮了刮月季额头。
“我去安排下,明天送你们回去。”
“好。”
月季重新刷好雨衣,晾在浴室门后,从迭放整齐的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浸了冷水又拧干。
没有退烧药,暂时只能用物理降温。
冷过的毛巾甫一贴上额头,就激得他整个人打颤,月季连忙拿开:“太凉了吗?”
朴悯无意识溢出细碎嘤咛,两颊酡红,腰背弓成一道拱形弧度。
心头一软,安抚地拍了拍他后背,许久才平复下来。
湿漉漉的毛巾再次滑过他下颌,目光顺势落到肩胛的锁骨处,恰到好处的凹陷,她吞了吞喉头。
“看什么?”
低磁的烟嗓倏现耳畔,月季僵硬地低头,身下的人眉眼释出谑笑,一瞬不瞬打量着她。
毒蛇醒了。
她作势要起身,却蓦地被拽住压倒,眩晕袭上脑仁,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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