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菊花蕾只选头序,泡而不散,花蜜甜味中藏了股凉意。
壶嘴泄出清澈茶汤,月季恭敬道:“文会长请。”
“谢谢。”文媛翻完文件,眯眼打量她几许,“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过奖了。”
月季垂眼一笑,挑起块珊瑚白芦笋,白壁如玉、爽脆利口。特意打听过文媛的口味,菜色是前一天就定下的。
她提手摩了摩淡绿色的钻石耳坠,稍稍走神,反复打着腹稿,思忖一会怎么奔入主题。
文媛摸过烟盒,抽出根点燃,目光幽幽落到那对情人身上:“我听说月季小姐好事将近,耳坠是未婚夫送的吗?”
和段北封的订婚宴定在两个月后,特意挑了她一年前来北芒山的同一天,上流圈子消息传得快。
“嗯,毕业礼物。”月季薄唇勾出道弧度,佯作羞涩地低头撩起碎发,“会长认识莫非?”
“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很像他。”文媛撇嘴笑,一侧溢出袅袅烟雾,澄澈眼眸藏在其中若隐若现。
“我像他?”她惊讶重复道。
“你的眼睛很像他,藏不住欲望。”文媛吹出道烟圈,雾气打着旋儿上升,又逐渐消弥。
一时间揣摩不出话中的好坏,月季紧了紧拳头。
“好了,我答应过就一定履行诺言,我会以个人名义为辛西娅注资。”文媛要笑不笑地睨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月季下巴极速一点,抑不住的兴奋冲淡了多余的警惕:“请会长放心。”
用过餐,小李送她回辛西娅,甫一融进常府大道的车流,顷刻便被喧嚣掩埋。
手机嗡嗡震动,瞥见段北封的名字不禁感到一阵焦躁,月季想也不想地摁断,继而锤了锤太阳穴。
眼下拿到文媛的资金链,辛西娅可以大展拳脚,只是段北封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月季更不是。与其终日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或许办法就在段北封追寻的真相上。
思及此,月季微阖眼帘:“小李,回北芒山。”
北芒山正修整园中花圃,几个佣人挥舞剪刀大汗淋漓。
“月季小姐,今天这么早?”车管家拧紧水龙头。
她扶正墨镜,顿了下问道:“回来拿点东西,外公在吗?”
“老爷一早就去了商会,要晚点回来。”
“好,你忙吧。”月季略一点头。
小心避开女佣,她径直往别墅顶层去。朴家赫的卧室在走廊左侧,里头有个小书房,平日除了清扫的佣人极少让人接近。
书房余有淡淡的安眠熏香,迎着大门是一整面改造过的博古架,摆了不少文件。好在朴家赫作风老派,书房内没什么科技感,资料大多按照年限分门别类。
月季仔细挑出几份二十多年前的文件,都是四海早年的核心业务,显然许久没人翻阅,纸张泛黄落了层薄灰。
手边这份是个建材买卖的流水账,账面清晰,左右看不出问题,月季松了口气。熟料翻过两页,她猛地僵住,购入落款是劳恩斯。
劳恩斯?
收购长丰的外企?
卧室陡然传来脚步声响,伴随女人尖细的牢骚。
月季眼瞳一晃,来不及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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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一大章,来晚啦,拔了智齿,左脸肿成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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