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恶魔极强的恢复力,她在缓和一阵后便感觉已经恢复如初,重新看向面前的希尔维杜,嗓音有些沙哑:“早上好。”
“你昨晚就在这儿睡的?”她问。
柏妮丝回忆一下,点点头:“我本来只是有点睡不着,所以就想回来看会儿书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催眠办法对我这么管用。”
“做噩梦了吗?”希尔维杜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是吗?”柏妮丝伸手摸一把脸,发现竟然全是潮湿的。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自己呼吸凝结出的水汽,可越靠近眼睛,潮湿感就越浓,分明是眼泪。
梦境里的惊悸还残留在柏妮丝的感官里,她迅速眨眨眼,将指尖的水痕抹开,若无其事地问:“该走了是吗?等我一下。”
她走到卫生间,就着清水给自己洗了好几次脸,连刘海都被弄得有些湿漉,软软地塌在光洁的额头上。
随意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柏妮丝很快便重新走出来,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我好了。”
“那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了。”
这句和梦境中极为相似的话让柏妮丝本能一愣,甚至有种是不是自己还没醒过来的错觉。
然而现实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从观测中心赶到婚礼会场,柏妮丝匆匆看到一眼礼堂里的座无虚席,连惊讶都来不及就被希尔维杜拖进化妆间,差点迎面撞上正准备出来寻找她们的白王后。
这并不是柏妮丝第一次见到这位地下王国的统治者,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正式的打扮,好像要去参加一个无比庄重的庆典,从来连上战场都只是任性披散着的满头深褐卷发被盘成精致的髻,一朵大红色的馥郁玫瑰盛开其中。
说起来,
柏妮丝看了看一旁的希尔维杜,发现她今天也没有戴那顶白晶冠冕,而是换成了玫瑰缠绕的精致头冠。
“谢天谢地。”白王后边朝她们各自行礼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要来不及了,正打算出去找你们。”
“格里尔来了吗?”柏妮丝略带诧异地问,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突然出现的柴郡猫用婚裙塞了个满怀。
拨开那些碍事的薄纱,柏妮丝看到连这只卷着尾巴的猫也带着个玫瑰项圈,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样的场合怎么能不来呢?”柴郡猫说着,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的诡异又阴郁,还装模作样地朝她行了个极为正式的礼。
“可是你们这样,不怕格里尔认出来这里其实没有一个是人类吗?”柏妮丝知道事情总是会和预想与计划有着一定差别的,但是这显然已经不是差别就能概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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