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伍拾伍、
裴清疼得昏睡过去,再度醒来正是厉封敖给他餵水。说来厉封敖也是个人物,过得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赤贫的侠客生活居然也适应得不错。
裴清看着缺角的水瓢顿时头大,也不晓得他那里舀的水。厉封敖彷彿看见了裴清的嫌弃,主动说道,我只有一只水壶,想来你也不愿意用。我取上游的水,煮滚又放凉了才拿给你喝。至于用水瓢盛水,这不是因为没茶杯吗?
裴清听了居然安心多了,没继续追问他拿什么煮水。多谢你。
厉封敖笑了笑,始终没说什么。他想问龙宫之事,只是如今裴清伤得太重,他挟恩情问话始终不妥,不如让裴清好好休息再图其他。
夜里裴清因为伤口溃烂,已经发起了高烧。厉封敖叫了他几次,裴清烧得双颊酡红头晕脑胀,他梦见娘亲轻轻抚着他的额头,梦中的他年纪还小,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他紧紧抓住娘亲的手告诉她,娘亲,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的花心被天帝拿走不好吗?这个天界太子我当得好痛苦。
天帝握着我的花心施咒,我若不听话便痛得满地打滚生不如死,他逼我杀二弟,又逼我炼尸,我满手的血腥,呵呵,哪里有莲花化身的神祇能够沾染满身的鲜血全身而退?
天帝不知又在搞什么把戏,在皇宫杀了太子殿下与叁殿下,令我损失了神魂与修为,让沾染的血腥发作更甚。娘亲,你知道白莲花种在血池里会变成什么吗?ⅹγuzんàiωucしuв(xyuzhaiwu.club)
当白莲花瓣染成血色,我便会坠仙成魔。你听过哪位天界太子坠仙成魔吗?说不准我会沦为叁界笑柄。
娘亲,我本就不是你预期中的孩子,你为何要给我花心,让我无忧无虑的死去不好吗?
厉封敖拂去裴清滚落脸颊的泪水,他本来想问裴清的话忽然间他不想问了。从前他见裴清矜贵淡漠,以为裴清自持身份,不愿自降身分与其他人为伍,不知道裴清被天帝利用得伤痕累累。
他应该因为天帝害死龙族人而迁怒裴清吗?裴清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左右,又何来间心救助他人?此事本与裴清无关,他既不将天帝视为父亲,所谓家仇不过是一则可悲的笑话。
厉封敖如今想来袖月与他的婚事一开始便是圈套,恐怕天帝从前便等着出兵龙族吧?
厉封敖餵了裴清吃龙髓丹,裴清的高烧控制得宜逐渐烧退,没料到深夜时分裴清直说,渴,我好渴。他的一双手四处乱摸,居然自厉封敖的胸膛摸去,一路游移,摸过劲瘦的腰,居然摸到了厉封敖的下体。
厉封敖惊醒,抓住裴清的手。裴清包扎得宜的双手霎时又让厉封敖捏出血来。裴清垂着泪痕的模样居然叫厉封敖看呆了,他从未见过男子如此貌美柔弱,居然比起女人更加精緻荏弱。
灵蛇真君貌似面目姣好的女人,可他狭长的丹凤眼里装着凌厉的目光,儘管他处于劣势依旧不改其翩翩风度,他下跪求饶不是为了活命,是求他放过袖月殿下。
而袖月美丽精緻,举手投足无一不高雅,可她的目光如一潭死水,面对她不爱的人冷漠淡然,她与灵蛇真君一样,能令她动容的只有爱人的生死。
袖月前世的最后厉封敖曾经提着一隻五彩鸚鵡去看她,他见袖月双眼空洞无神地在溯日镜上跳舞,最后无力地蜷曲在镜面上垂泪,他听袖月说道,哥哥,我好疼,我去陪你了好不好?
袖月瞇缝着哭了红肿的眼眸,那张美丽的脸庞如释重负。厉封敖放飞了那隻五彩鸚鵡,脱下披风盖住那娇小的身躯。
那时天光明媚,映照着琉璃金瓦熠熠生光,不知哪里飞来几隻神鸟依偎着袖月的尸身悲鸣垂泪。
厉封敖那时心里沉重无比,他为了止住龙族大军的怒火杀了灵蛇真君,却连累袖月死得无声无息。他这些时日总想着当时不杀灵蛇真君,他们真能善终吗?
恐怕不行,那场侧殿偷情挑起了天界与龙族战火,莫说灵蛇真君与袖月,就是他与裴清说不定都要让接踵而来的烟硝吞没。
厉封敖真不知他猜中了天帝的打算,他杀灵蛇真君,袖月殉情,天帝利用急欲回人间的时茜杀银霜;倘若厉封敖当时饶了灵蛇真君,反而引燃战火,天帝顺势派出天将应战,容华银霜皆在天将之列,主帅落在太子裴清身上,灵蛇真君戴罪立功自是非上战场不可。灵蛇真君成了衝锋陷阵的前锋,袖月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姬,两人仍然不得善终。
厉封敖想起从前之事一阵恍惚,裴清依旧呼热,不知不觉褪了自己的上衣,泛着流光的衣裳滑落,显现出裴清精緻的锁骨,锁骨以下,是线条流畅优美的胸部,上头两颗怯生生的粉色蓓蕾,再往下,便是劲瘦的腹部,柔美流丽的腰身。
厉封敖终于意识到裴清正做着什么,他连忙拦住裴清手,不敢让他再脱衣服。
天界的太子,原身是莲花花神,自是美得不可方物,再看下去,他恐怕要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