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样听起来,显得我是一个很过分的人。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
福地樱痴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办呢?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非得把我拉下神坛?按照我知道的情况来说,你也不是那种会为死去的人抱不平的人,你成长轨迹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不可企及的高度。而我应该就是造就你这样的人,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他的态度好像是在聊家常。
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经历多了,他的目光总是看透一切的平和,丝毫没有败落的歇斯底里,狼狈不堪的丑陋面目。
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在乎他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我也不在乎他是否间接导致我经历的一切不顺与折磨。
我更不在乎,我曾经失去了什么,也获得了什么。
我一直都是成功者。
字面上的。
数据上的。
事实上的。
成功者。
“我对你没有不满。”我实话说了。
“那你是想要证明什么吗?”
“我也不想证明什么。”
福地樱痴抱着手臂失笑道:“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活着。”
我冒出了一个词,让人错愕不已的词,连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太宰治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在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地战斗。没有人会告诉自己,为何而战?要如何生活下去,握在手上的仅仅只有迷茫,漫无目的地奔走,就像满身泥泞的野犬一样。」*
福地樱痴望着我,似乎在等一个新的答案,但是他又等不到一个答案。
于是他站起来,对着我说道:“我的结局不会是和你争斗中杀死,也自然不会是老死在监狱尽头。很快,极北之地会有一起灾难。我会被受命前往那里。我的一生是为人类而生,一生也会为人类而死。”这是他安排好给自己的结局。
福地樱痴回头看向我:“那你的结局是什么呢?”
他给了我一个问题。
我为完成这件事情,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当然有些东西准备过多了,但是我素来也是奉持一个想法,那便是「有备无患」。和福地樱痴分别之后,我便和乙骨忧太回了东京咒高,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我还是没有学会道别,我既没有和武装侦探社的乱步他们说再见,也没有和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道别,同时也不去见被救下来的诸伏景光,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