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带着如此的好奇心,纷纷来到各大茶楼,就是要听上一听七驸马与七公主的故事。
“可你猜怎么着,这连烈锦不但是个天才炼药师,而且经营了良心药房,观邪居。这观邪居药材上等,物美价廉,为咱们老百姓提供了不知多少便利。可叹,好人一生多磨难,”随着一声惊堂木响,年逾花甲的说书先生声调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这位本该一生富贵顺遂的国公贵女,发现养育自己十来年的门派中,有一长老背着众弟子,私底下制假贩假,还向敌国提供禁药。惊愕之余,咱们的七驸马拼着失了双眼,也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与七公主一同查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诸位,天下之事,奇之又奇,一环扣着一环。这二长老所贩卖的假药,在几月前还差点要了七公主的性命。”
“这就得从七公主奉皇命前往斗极山,为我兰庚求得星运之事说起。那一日,烟雾缭绕的斗极山上,危机四伏。待七公主一行人来到知命观前,只听得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响......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在茶楼嗑着瓜子、吐着果皮的人,一听见这“请听下回分解”便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呼不够过瘾。
“各位看官,七公主勇救驸马的神仙故事,每日两场,下一场等过了中饭再来。”
众人拿上了剩下的果子,骂骂咧咧出了茶楼。不想,却遇上了一群人疯了似得往城门跑去。
再次被高璟奚拥在怀里骑马的连烈锦,耳旁各种议论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长雍城的男女老少们,用热切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们俩,就跟见了那得胜而归的将军一般。
“殿下,这才短短三天,我们这声势会不会造得过于宏大了些?你写的话本子由说书人说出来,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吧?”
“难道斗极山上不是你救了本宫吗?”高璟奚偷瞄了眼脸色灿若红霞的连烈锦,双腿夹了夹马腹,低声说道:
“那还不是烈锦你的魅力太大了吗?本宫可是看见轻萝楼的小扇姑娘,带着一众姐妹都在给你加油呢?”
“可我也没用什么神剑天邪,一剑砍倒一片竹林,吓得敌人面如土色,双腿抖似筛糠吧。殿下,你不去写书真是屈才了。”感受到身后的人酸酸的语气,连烈锦忙不迭地撇清关系,“而且人家那是羡慕我俩的英勇事迹,和我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本宫可不那么认为,小姑娘们不都喜欢用三尺青锋破敌的潇洒剑客嘛,”高璟奚眉目间慵懒之色尽显,靠在连烈锦肩上,继续跟她咬着耳朵,小声笑道:
“据说驸马府门口这两日堆满了城中女子所送的春花。今日,她们再一得见你的真容,本宫的公主府怕是都守不住了。”
说到“守不住”这三个字的时候,高璟奚又偷偷掐住连烈锦的小腰,听得这人奶声奶气地呼痛,才满意地收手。
街道上站着的百姓们,个个精神抖擞地伸长脖子,想要一睹公主与驸马的风采。
“哎呀呀,我想起来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在观月楼前见过她们。当时驸马就在给公主披衣。也是这般如斯的美景啊,寒露为霜织女星,笑为伊人牵牛郎。”一个羽扇纶巾的儒雅少年,满眼放光地赞叹道。
......
长雍城的街道岔道极少,她们二人硬生生地被百姓们围观,走完了从城门到公主府那一段路。
没想到的是,第二日便有商家推出了七驸马同款眼罩,一时之间长雍城百姓多有蒙着眼睛出行者。
高璟奚与连烈锦便以这般神仙眷侣、忧国忧民的形象,在整个兰庚名声大噪,风光无限。
这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传到了罗兹国皇室耳中。一位穿着大将军服饰的粗犷男子在得知此事后,狞笑了三声,便与身着兰庚长袍的人称兄道弟,一同走进了一间议事厅。
似乎除了兰庚皇宫里依旧歌舞升平,其他地方都或多或少携带着些许急躁不安的春日愁绪。
然而,直到连烈锦她们回到长雍足足三日后,皇帝才召见了她们。
与之前的每一次都有所不同,皇帝身边跟着的不是莲妃,而是皇后。召见她们的地方,也不是承乾宫,而是皇后的长春宫。
据说皇帝抱病卧床不起已经十日有余,前几日刚好了些,便发现高岚因怀孕一事,气得头疼欲裂,又躺了回去。
走在去长春宫的一路上,那位她们熟识的蓝衣公公,一边看似与她们俩唠着宫里大大小小的闲话,一边又不停地心疼着连烈锦的眼睛。
“七驸马,您这真是。可不就招大家伙儿的心疼嘛,奴才啊都能想象到七公主心里这疼啊......”
“公公,您快别说她了,驸马她早就知错了,对吗?”高璟奚唇边隐隐含着一丝笑意,略一拂袖,远远望见了愁眉不展的五皇女高清。
“知错知错,”连烈锦暗暗扶了扶自己酸痛的小腰,乖巧地牵住高璟奚的手——
自从长雍城的男女老少都模仿起自己,有事没事就戴个面具、眼带之后。这几天出门,时不时就会遇上一些年纪较轻的少女给自己送来些瓜果蔬菜......
白天里,七公主见多了,表面上不说什么。到了夜里,可就换了一副面孔。
短短三天,她这腰就快废了。再来几天,估计肾也快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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