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应该听了开心的,可是容谦不会以为,她从今天开始,必须赖着他容谦了吧?
“你本来就不应该惦记我老婆。”容谦四平八稳的声音传来。
洛少帆淡淡笑了,如浴春风:“我不惦记,但我们还是朋友。我会关心云雪。容谦,你可得小心了,不管何年何月,你都得小心宠着云雪……否则,我可一直等在这儿没动。我洛少帆以后不知多少年内,会一直缺老婆!”
那边沉默数秒,容谦声音轻轻:“随意。我老婆,我会喂得饱饱的。你要干等,伤肝伤肾,伤不着我和云雪。”
容谦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乔云雪别开眸子,不知该恼还是该笑。容谦对敌手,绝对无情,不留余地。
洛少帆微微尴尬,但气度依然,自我解嘲:“我狠,但却不及容谦狠,所以我老婆被他抢了。”
“妈咪——”天天还在地上喊着呢。
摸摸天天的小脑袋,乔云雪轻轻笑了:“少帆,我先回家了。还是谢谢你礼遇燕子。”
“等等……”洛少帆急促的喊着。可话一说出来,洛少帆竟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儿,犹豫了会,忽然收紧手臂,“云雪,就抱一次。最后一次……”
向来神采扬的男人,忽然间就脆弱起来,这让乔云雪无力招架。她愣愣地瞅着他忧郁的细长眼眸,默默合上眸子,承受着他紧紧的拥抱。
近十年的恩怨,一抱了结。她拒绝不了。这个怀抱,曾经是她的天堂,盈满她所有的期盼和欢乐……
她已经选择放弃他,可此时,心儿还是隐隐地疼了起来。洛少帆呀……
“云雪……”如诉如吟,洛少帆低低的声音似醇酒般融入她的心,让她轻轻一颤。曾经的风花雪月,竟如影片一样,快速闪过心头。
忽觉唇间一热,乔云雪这才惊醒。她要挣开,可洛少帆低低的声音有如断肠:“雪,最后一吻。”
最后一吻……含痛的声音打动了她的心,不知不觉,她忘了挣扎,泪光闪烁中,她看到洛少帆细长眼眸中,一颗泪滑落。
她的泪,悄悄举溢出眼眶。
他终于懂得爱了,却是因为她的决然放弃而豁然开朗。该笑该哭,不好分别。但泪,落了。
他搂着她,几乎把她嵌进骨子里……
终于,他松开了她。俯身凝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迷蒙的眼眸,洛少帆艰难地别开脸。
他大步走向阳台,只传来低低的一声:“从此以后,我们是朋友。无关风月,无关往事,无关永不启齿的心事。”
乔云雪静静地凝着他的背影。
终于,她弯身子,拉开天天的小手,向外面走去。
“妈咪——”天天追她。
好好听的童音。
乔云雪不知不觉回眸,转过身子,瞅着那个小小的没妈的宝宝,她心软了。她轻轻蹲来,含笑轻笑:“嗯,不是妈咪,是干妈。”
“干妈……”小天天仰着脸儿清脆的喊着。
轻轻抱了抱小天天,然后放开。乔云雪凝了阳台上那个如石雕的男人,静静朝外面走去。
直到乔云雪的脚步声消失,洛少帆才转身,弯腰抱起天天,深深地叹息着。
“爸爸,为什么阿姨不许叫妈咪,只许叫干妈?”还不到两岁的天天也有淡淡的忧伤了。
“因为干妈比妈咪亲。”洛少帆说。十指,慢慢压上两侧的太阳穴。
楼,乔云雪找到燕子,准备一起回家。
“我送你们吧!”洛海燕跟上来。却瞅着乔云雪红肿的唇,微微一愣,接着苦着脸儿闷声说,“我哥,真苦。”
乔云雪只看着燕子,只当没听见洛海燕的话。
她们本来无车,当然只能接受洛海燕的建议。坐进奔驰,乔云雪瞄瞄依旧天真爱笑的燕子:“唉……”
“我好好的嘛!嫂子叹什么气嘛!”燕子绽开迷死人的笑容,一个劲儿撒娇,“瞧,我活蹦乱跳。”
“怎么不活蹦乱跳地回家呢?”乔云雪忍不住捏上燕子的腮帮。
燕子拼命摇头:“不行啊!洛少帆说,如果我逃跑,他就……”燕子涨红了脸,说不去了。反而恨起舒渔来,“嫂子,你得好好整舒渔,他不带我回来。他根本不是个男人。”
想也知道洛少帆说了什么。乔云雪轻笑摇头。抓着燕子的手儿,一边吩咐洛海燕:“回水乡花园。”
不一会儿就到了,把燕子送车,乔云雪却没有去,而是吩咐:“海燕,送我回油画村吧!”
“嫂子,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去上班吧?”乔云雪浅浅一笑,“你的宝马在,想去哪就去哪。”
“哦。”委屈地应着,燕子委屈地朝花园里面走去。
两分钟后,乔云雪来到油画街。
刚好中午时分,白玉瑶过来接她了么?
夕阳画廊门口,一辆红色的轿车内,果然坐着白玉瑶。白玉瑶一看到她,倒是比上次温和不知多少倍。
“上来吧!容谦他爸在等着你。”白玉瑶拉开车门。
正要坐进去,一只麦色的手臂拉住乔云雪:“傻丫头,这女人那天打了你一个巴掌,你还跟着她上车。不许!”
舒渔?
乔云雪把舒渔一直推进夕阳画廊:“丑媳妇还得见公婆……”无限心酸呀。一边和妈打招呼:“妈,我有饭局,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云雪,你不能去……”舒渔急呀。
看着舒渔的保护,白玉瑶坐在车内微微一笑,雍容华贵的女人不动声色地扫过舒渔那张粗犷的脸,倒是微微一愣。涩涩的别开眸子——这个油画商的女儿,惹上的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有特色,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才比乔云雪才大不了几岁,却要守着容长风那个老头……
摆脱舒渔,乔云雪终于坐进轿车。系好安全带,她浅浅笑着:“好了。”
说着,乔云雪却有些尴尬——她应该怎么称呼白玉瑶?
“就在前面。五星级大酒楼。一定配得上我们的容少奶奶。”白玉瑶似乎也不介意她没称呼,踩上油门,把乔云雪带进靠近水乡花园的酒楼。
见儿媳,进这样的酒楼?是不是太隆重了?乔云雪心里一跳。但人都已经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容长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但乔云雪的目光在进包间的瞬间,已经全被赵佩蓉吸走。
容长风来见儿媳,赵佩蓉来做什么?
“来了?”容长风眯起眸子,打量着乔云雪。
绿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薄薄的蓝白相间的丝巾,直发素面。看上去倒是有点清新雅致,落落大方。
“来了……”犹豫着,乔云雪咬咬牙,轻轻地喊了声,“爸……”
容长风的眸子转向一侧的赵佩蓉,还是暗暗摇头。小家碧玉到底是小家碧玉,和赵佩蓉一比,乔云雪似乎多了几分市井气息。这一比,容长风就更不高兴。但在地产界纵横十余年的容长风,表面却不动声色。
“先别急得喊爸。”容长风一抬手,轻轻阻止乔云雪,一边示意,“先坐来。”
坐来,乔云雪的眸子还停在赵佩蓉身上。但赵佩蓉向来有点傲气,并不看她。但她还记得转过身来,落落大方地补上句:“容董好!董事长夫人好!”不让她叫爸,她还松了口气。面对这样一个挑剔的老人,她喊句爸,压力无意中就自然来了。
“先吃饭。”白玉瑶拿过菜单,细声细气地点完菜。
一餐饭,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吃完。
等差不多了,容长风放筷子,轻咳一声:“乔小姐,你父母都卖油画?”
“嗯。”乔云雪倒大大方方应着,卖油画又不丢人,她应得响亮。
“油画挺好。”容长风倒没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又轻轻提一句,“我听说,当年你没和洛少帆喜结连理,是因为难怀宝宝?”
“嗯……”还有别的,但乔云雪谨记多说多错,所以并不解释。但她的心儿,却纠了起来。容长风说这话,明明就是揭她伤疤……
容长风不轻不重地叹息了声:“乔小姐,你知道容谦特别喜欢宝宝吧?”
“嗯……”乔云雪点头。容谦是爱宝宝。她似乎听出了容长风的不满,可容长风和颜悦色,一点看不出不满。
“我看出来了。容谦对你很好。”容长风不疾不徐地说着,语气慢慢严肃起来,“但我是衷心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容谦。为他着想。结婚吧,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譬如孩子呀,门第呀,以及继承权……”
乔云雪算是听出来了,这容长风是在拐着弯儿说她担搁了容谦的大好前程。
乔云雪慢慢坐正,直视着容长风。唇角慢慢弯起,她轻轻地笑了:“容董说得是,我和容谦一定要好好孝顺。我今晚回去,一定不许容谦睡觉,一起努力生个宝宝出来。至于门第,我爸妈和油画打了三十年交道,也算得上书香门第了。比起一般的土豪,还高了两个档次……”
乔云雪没说完,正优雅喝茶的赵佩蓉呛到了。捂着胸口,吃惊地瞅着乔云雪,似乎第一次看出乔云雪脸皮如此厚。
“土豪……”容长风脸抽搐了。这个称呼,又恭维又讽刺……
“嗯。容谦懂经济,我懂文化,我们也算是珠联璧合。”乔云雪浅笑嫣然,“这样嘛,我不至于太迂腐,容谦不至于太铜臭,还是天作之合呢。最好我和容谦以后能生个从政的宝宝出来,以后我们家就政治经济文化齐全了。”
“咳……”这回是白玉瑶呛到了。
这样灵敏的反应,让容长风想起以前在电梯里受到的招待,脸沉上几分。可一抬头,乔云雪正落落大方地瞅着他,一脸笑意。容长风忽然觉得头痛。朝白玉瑶使了个眼色。
白玉瑶连忙笑着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笑吟吟:“云雪,这是我们的意思。你先接着。”
又是银行卡?
看着这东西,她心底有些凉意上升。苏青兰那张卡,她还记着呢!
淡淡一笑,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个存折,眉眼弯弯地起身:“容董,我还没孝顺过容董一天,这个我不敢收。瞧,我不缺钱,之前我不知道他容谦是总裁的时候,还把这张存折上的钱留给他用。他也接了。可见,我还不用容谦养。更不好意思要容家养了。容董,你要是真要给我,我得问问容谦的意思。出嫁从夫,夫唱妇随嘛!赵小姐你说是不是?”说着,乔云雪笑笑地瞧着容长风,眸光却不时滑过赵佩蓉。
“占着窝不生蛋……确实不对的……”赵佩蓉端庄地配合着。
乔云雪瞅着赵佩蓉笑了——敢跟着公公上门挑战,不能怪她嘴不留情,赵小姐,这难堪可是你自己找的。
再怎么说,我还没离婚呢!
“你……”没想到乔云雪生不出孩子还这么理直气壮,这显然令容长风吃惊。白玉瑶更是惊愕,她那张脸快沉不住气了。气啊,容谦娶的女人,看上去娇小雅致,可谁知骨子里这么强悍。
容长风一抬手:“乔小姐毕竟小门小户出身,不懂花大钱。这卡就留。”说着,容长风眸光一闪,别有深意地提醒,“乔小姐,我也想你能好好想想,毕竟生不出蛋,占着窝确实不是件令人痛快的事。容谦的未来,可全在你手上了。希望乔小姐以大局着想,劝劝容谦。”
“那个……”占着窝不生蛋?容长风都说到这程度了,乔云雪表面还笑着,可心内已经气血翻滚。她恭恭敬敬弯腰点头,笑容可掬,憨厚可爱,“容董,我出身书香门第,油画世家,只懂品画。容董是想要我多和容谦谈画么?我知道了,今晚我先不管生宝宝的事,先教容谦品画。”
“你……”白玉瑶再也听不去了,起来。气得身子颤抖着,却说不上话来。
容长风抚着额头,本来温和可亲的脸,现在已经慢慢变形。他站了起来,连客套话也懒得说了,直接向外面走去。
白玉瑶和赵佩蓉赶紧跟了上去。
瞅着一桌子残羹剩饭,乔云雪深呼吸,想忍,可一想着占着窝不生蛋这六个字,她忍不了。她跟出来,站在门口清脆地笑着:“佩蓉,你不用交餐费么?”
“啊?”赵佩蓉一愣。
“容谦的爸妈,我做晚辈了请客是应该的。但赵小姐,你有手有脚有脸面,应该和我aa制,把你自己那份餐费付了。”乔云雪声音不轻不重。明明面对着容长风,却脸不红心不跳。
赵佩蓉被说得满面通红,只得讪讪地回来,扔了一百块在桌上,匆匆离开。
乔云雪这才默默坐。看着桌上,她忽然趴上桌子,喊:“再给我加个农家小炒肉。”
把一盘子农家小炒肉吃得一干二净。可一离开桌子,乔云雪就拼命朝着垃圾桶吐,吐得头昏脑胀,涕泪双流。
“小姐你怎么了?”服务员大吃一惊,赶紧过来扶她。
“没事,吃多了。”乔云雪扶着椅子起身,“帮我算算这里多少钱。没事,你去忙你的。”
买了单,走出酒楼,看着雪地。乔云雪来到大马路,招了辆出租车,向京华赶去。
来到五十楼,来到容谦办公室,她站在门口,眼泪忽然掉了来。
“云雪?”容谦错愕地起身,大步出来,一把抱住她。
乔云雪看着他走近,她浅浅地笑了,很得意很嚣张地朝他甩拳头:“我刚刚打倒一群小怪兽。容谦,你觉不觉得我真的好勇敢好神奇。不过……”她说着,眼皮耷拉去,“我吃多了,又吐了,现在我想睡觉了。”
二话不说,她趴上他的办公桌,三秒内,就打起小呼儿。
容谦班的时候,后座载回去的是个说梦话的睡美人。连晚饭都睡过去了。
睡美人却刚好在他爬上床的时候醒来。她坐在床上,默默地盯着容谦,瞅着容谦把床中间的书收好,她也默不作声。
“怎么了?”容谦摸摸她脸儿,今天很不对劲。
她摇摇头,闷闷地瞅着他。想着心事。
“要吃饭?”她晚餐没吃。
“嗯。”结果她点头。
半夜三更的,容谦不得不把她带到饭店吃夜宵。可是,当她终于吃饱了的时候,又蹲在一边吐个精光。
“容谦,我果然不是个能受气的人。”乔云雪吐得一身狼狈,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这些气全装饱肚子了。我决定绝食三天。容谦,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回我妈那儿好了。”
受气?
不对,她说她打倒了一群小怪兽……
黑瞳幽深几分,容谦弯腰抱起她:“明天开始,还是和我一起上班。”
“有什么好处?”她问,眼睛有些红。他是因为愧疚就愧疚吧,但他站在她这边。他是唯一一个不管理由和她站在一起的人。
容谦轻笑:“至少我可以帮你打怪兽。”
那也是。乔云雪同意这个。吐得心肝肺都要裂掉的她,绽开一天以来最舒服的笑容。她撇撇嘴儿:“容谦,你一定不是你爸亲生的。”
容谦静默不语。
吃了的全吐掉,她依然饿着肚子爬上床。可她睡得太多,现在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她坐在床上,百无聊奈。但却小心翼翼和容谦保持着距离。
容谦忽略掉她的防卫,依然睡。
看着他合上长眸,她趴,捏他脸:“你可怜,可是少帆比你更可怜。要是你们家再有人说我占着窝不生蛋,我说不定就回去和少帆一起……唉!”
“云雪?”看似睡着的容谦忽然睁开长眸,紧紧搂着她胳膊。
“嘎?”他听到占着窝不生蛋了吗?涩涩地别开眸子,乔云雪扁扁嘴儿,声音却凶巴巴的,“你闭嘴!容谦,别以为你是总裁,你就和搓衣板无缘了。你要是再敢问我话,我就请你跪搓衣板。你不跪的话,咱们就明天去民政局。哼,一个土豪而已,有什么好得瑟。我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画家呢!”
现在开始改行,还是有可能吧?
“我不问你。”容谦明知今天有发生事,但实在太晚了,他起身,轻轻抿好她黑发,“那个搓衣板,明天我让钱涛带个回来。怎么样?”
“容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握着拳头,一个又一个落在他身上,“我要铁的搓衣板,不要木的,也不要塑胶的……”
果然不能做错事,他也就是为了自保,阴差阳错,让她错过姻缘,如今她竟这样磨他,要铁的搓衣板……
等乔云雪睡了,容谦起身,来到阳台:“爸明天京华见。”
第二天,乔云雪还真去了京华当临时助理。什么临时助理,压根就是米虫。她坐在他面前,呆呆地瞅着容谦。
他很忙,可是她一点也不忙。可是他忙得天昏地暗地时候,会偶尔扬眉瞅瞅她。然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
乔云雪偶尔会闷闷地回他一个目光,但是她不高兴,很不高兴。
“容总——”钱涛忽然急急走来,看到乔云雪在里面,只拼命朝容谦使眼色。
“我爸来了?”容谦起身,“我现在去。”
“嗯。容谦说要单独见你。”钱涛把容谦拉出去。
钱涛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呀,乔云雪起身,也跟了出去。
“容董是来了,但是——”钱涛拉着容谦一直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容董生气呀!”
容长风生气?乔云雪摸摸鼻子——她才生气呢!
容长风果然在生气,看见容谦,立即把脸儿别开。
“爸,云雪的事。我们谈谈。”容长风生气,容谦却淡定得很,长眸紧紧凝着父亲,“那份协议,我已经签了。爸应该也放心了。京华会发扬光大。”
“你明知我不在那份协议。”容长风摇头,显几分苍老,“我要你母亲的血脉。我要她的血脉呀。我爱了她整整四十年,她不可以什么都不留给我。我的京华,是要留给思思的后代。”
“爸,我说了,万一云雪不能生,我会要燕子留血脉。”容谦长眸若星,镇定地凝着父亲,“不管发生什么事,云雪都是我妻子。爸,那是责任,也是婚姻的承诺。”
“不……”容长风捂住脸。拒绝容谦的选择。
声音放轻,容谦真挚地拉着父亲的手:“我知道爸真心不是要剥夺我的继承权,而希望我过得更好。”
冷冷一哼,容长风被点中心事,不好意思别开头:“你知道就好。你知道还不听话。那个乔云雪……”
“她很真。很孝顺,也会逗爸开心。”容谦谦和几分,平静地诉说着,“爸和她打过交道,知道她的好。爸也明白,我如果为了京华,就不能娶一个太多心机的女人,太爱浮华的女人。云雪的真,可以伴我愉快地度过一生。爸,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云雪?”
“我……”容长风无语。但他很快拧起来,“她再好,她也是洛少帆不要的女人,我们丢不起那个脸。”
“爸,只要我们自己遗忘,没人记得那些事了。”容谦坚持,坚定地凝着父亲。
容谦的坚定让容长风微微动容——如果我们自己遗忘……
可容长风腾了站了起来:“不行!”现在已经晚了,那些新闻已经出来。
“我来了,东西也带来了。”白玉瑶的声音传来。走进来,把手里的报纸放进容长风胳膊上。
钱涛赶紧回避,一回头看到乔云雪,这吓得魂魄散,立即拉着乔云雪往回走。
“过来!”容长风已经看到乔云雪,喊着她。
乔云雪果然进去。看着容长风,她咬咬牙——容董昨天训她,今天跑来训容谦了么?
“你们看看这个?”容长风脸色铁青,指着报纸,“容家长媳旧情难忘,别墅三亚亲热缠绵。”
“今早电台也有这样的新闻……”白玉瑶在一边小小声地提醒,“天啦,我们容家这见不了人了。”
容谦二指夹过报纸,长眸定在报纸的两幅照片上——
一张是三亚海滩上的拥抱,面部看不到,但姿势极象在拥吻;一张正是现在的雪天,洛少帆正紧紧搂着,吻她,而她,正深深凝着洛少帆……
两幅画都情深意笃,缠绵美好。只可惜主角是前未婚夫。
容谦高深莫测的眸子,慢慢移向乔云雪。
“我们容家怎么可以娶这种不知羞耻的媳妇。容谦,我现在宣布,我永远不承认乔云雪是我容家儿媳。”容长风脸铁青着,“
乔云雪愣愣地瞅着,她缓缓地移向容谦:“看来这次,是容先生亲自压我上民政局办手续了。这样也好,终于有个选择……”
心头一腥,她说不去了。赶紧蹲身子,她压着胸口,拼命吐着,吐完早餐吐黄胆水……
“天——”白玉惊疑地瞪着乔云雪——在她的绯闻登上电台报纸时,却有身孕了吗?
容长风先是愕然,接着猛地跳起来,激动得满面通红:“快……快……快叫医生来。带b超设备,我们容家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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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快……快叫医生来,我们容家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