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和布鲁斯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
但原因却不太相同。
“……抱歉,”奥利弗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他双手交叉,垂下眼眸道,“托尼,你猜的没错,这几年我确实经历了很多事。但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想这是为你好。”
托尼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一把揽住了身旁布鲁斯的肩膀。
“瞧瞧,在荒岛当了几年野人就是这个结果,”他撇撇嘴说,“奥利弗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了我好?我可是钢铁侠——别告诉我你回来都不看新闻的!”
布鲁斯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离浑身上下都冒着“我很不爽”气息的小胡子富豪远了一些。
托尼斯塔克的信息素是热烈的香槟味,但对于每次出席宴会都会把酒水换成姜汁汽水的布鲁斯来说,酒精和alpha的信息素一样让他敬而远之。
更别说是两者结合。
他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隐蔽,在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但没想到,阔别多年,奥利弗不仅是身手大有长进,就连眼力也尖了许多。
对面的alpha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布鲁斯的小动作,他抬头对托尼说:“托尼,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布鲁斯是个omega。”
“很好,一回来就开始教训我了。”托尼抱怨道。
但他还是直起身子,听话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但是奥利弗,别忘了,你才是违背约定的那一个。别以为用一个意外的借口就可以逃脱责任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奥利弗紧抿着唇:“我知道。”
托尼说的是他们在韦恩夫妇葬礼上发下的誓言。
他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布鲁斯。
曾经无忧无虑的黑发小王子长大了,他靠在沙发椅背上,不太正经地翘着二郎腿,露出一截修长的脚踝,眉眼比奥利弗记忆中的更加深邃迷人,一双海蓝色的双眸几乎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魔力,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回到了八岁时还没失去父母的光阴中。
可奥利弗永远忘不了自己在葬礼上看到的那个沉默的男孩。
那天下着细雨,似乎连哥谭的天空都在为之哭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布鲁斯撑着一把对于八岁孩童来说稍大的黑伞,安静地站在韦恩夫妻的棺材旁,听着神父为逝去的父母做最后的祷告,一双蓝眼睛注视着前方,神情空洞而茫然。
因为身份原因,奥利弗其实参加过不少葬礼。
但没有一次,让他感到如此压抑。
他那时笨拙又轻浮,对于他人的痛苦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到布鲁斯的旁边,对他说一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似乎还维持着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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