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啊,凌大仙她不是骗子啊,你可千万不能抓她啊。我曾孙女出了事,要不是凌大仙出手早就没了,我们请大仙已经触碰了禁忌,你可千万不能抓她啊”
看着一把年龄的老人家这么替风水师说话,郎晴觉得自己通宵一夜的脑袋有开始阵痛。
“阿婆,我要抓她就带东西过来了,你看我,现在空着手。”郎晴摊开手让她们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我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没别的意思”
“你们警察可得说话算话哦,不能欺骗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阿婆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那是自然”。郎晴拉开大门,好像这是自己家一样,把两人送了出去。
凌风:“!!!”
郎晴很是自然地关好了门,顺手把门给锁了,等她一回头,就发现那个传闻中神乎其神的大仙用一种“你要干嘛”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这不招贼?”职业病犯了的郎晴轻蹙眉头,她右手中指微曲,在桌子上敲了敲。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住宅楼,大门锁也是普通的那种,再加上她开门做生意,这门十有八九都是开着的。
郎晴记得,她刚刚进门的时候楼下只有两个人,这个粗心的风水师不知道离开了多久。
她桌子的抽屉也没有锁,一拉就开。里面的盒子很多,她随手拿一个就把金镯放了进去,说明她知道所有的盒子都是空的。
这点很奇怪,如果她只是做个样子,又为什么在抽屉里放满了盒子。如果她确定把镯子放在抽屉里保管,她又怎么知道哪个盒子是空的?
除非……
“招啊!”凌风理直气壮地挺起胸,“三天两头地来贼!”把抽屉一拉,满抽屉的首饰盒落在郎晴眼里。
“我算命赚的钱都在这里,可你看看,全是空的!”凌风摸到一个满有分量的盒子,偷偷打开一瞅,发现是自己刚刚放进去的那个。“这个不算,这是我刚刚放进去的”
郎晴无言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肤色很白,像是太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别人太久不见光,不出去活动多半失了些精气神,可她不一样,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高束起的马尾,亮晶晶的眼睛,毫无城府的单纯模样,确实跟她掌握的“凌风”资料不符。
“你报警了没?”郎晴敛起眉眼,不管她是不是那起诈骗案的嫌疑人,现在的她可能有另一种身份。
“……报警?”这个词从未出现在凌风的字典里,“我命里不敛财,就算有再多的钱在我手里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我习惯了……”凌风磨蹭了一会,她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郎晴,很是小心的补了一句。“其实这种东西,习惯了就好”
从警近六年,郎晴第一次遇见被贼偷习惯的。
不光被贼偷习惯了,还能自我安慰顺便安慰警察的。
凌风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郎晴总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可能被郎晴身上那三把火吓住了,或许害怕她对自己做着什么。
大门被反锁,她离门比自己离的近,凌风在心里计算着逃跑的概率。
凌风那双眼睛滴溜溜地直转,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样子。郎晴很是无奈地敲了敲桌子,唤回了凌风走远的思维。
“你这门天天开着,又对自己的财产不上心。古人都说财不外露,你倒好,丢了东西也不报警。你这时间拖的越久,证据越难查询,再加上警方进出你这里,保不住那贼就此收手。到时候是怪你报警太迟,还是怪我们警方办事不利?”
凌风很是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普通的黑衣黑裤并不能掩盖她身上的气质。抛开她的身份以及她身上鬼邪不敢近身的煞气来说,这是一个模样格外高冷的女人。
或者说,一个黑着脸不苟言笑的面瘫。
比起高冷,凌风更喜欢用面瘫这个词形容她。她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自己欠了她八百万没还似得。
“你不是来抓我的?”凌风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不来抓自己反而跟坐下讨论起事务所被偷的事情,这让凌风觉得自己的思维可能有点跟不上节奏。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现在只是诈骗案的嫌疑人。那起案子目前在查,不是你做的,我们会还你清白,是你做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抓回来”。郎晴一想到面前这人防范意识如此淡薄,就开始怀疑起她是怎么让街坊邻居称作“大仙”的。
这么一想,郎晴又开始好奇起来,“你不是个大仙?能掐会算?怎么算不出来是谁偷了你的东西?”
“我……”凌风哑口无言,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怼你,“哪要那么麻烦,等我在镯子上下一道追踪符,是谁偷了我的东西我自然能抓到!”理直气壮地说完之后,正好对上郎晴揶揄的目光。“我只不过是不想浪费符而已,那符也要钱啊……”
郎晴没听清凌风最后小声嘟囔了些什么,她不过是换了个姿势,目光更具有侵略者——当然,如果她眼底的黑眼圈没有那么重的话。
“既然你能自己抓到惯偷,那也替我们警方省了不少的事”。昨天晚上的两起案子足够全局忙一阵子,再加上新案积案,最近一段时间全队都要忙起来。
凌风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表示自己能解决这种小事,巴不得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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