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他具体模样,但这种人怎么都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凌风在风水这行的地位大概等于天明市城区的派出所所长,那个人只高不低,应该是市局局长及以上的地位。
朗晴不太懂风水师跟风水师之间的察觉有多大,只是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把两人的地位换算了一下。
她还记得动土那天到场的人,既然凌风能让他们一起出手,说明了这帮人此次之间是有联系的。
朗晴不知道要到哪个程度才能算的上真的“大仙”,但让她不把这个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跟断了线索的冷寒案联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冷寒的案子断了线索,那帮人伤天害理干下这么多坏事还未归案。每每想到死掉的人,再想到逍遥法外的犯人,朗晴心中就起了火气。
不管你们为了什么放出来那个东西,你们害的都是无辜的居民,他们有家,有爱人,有年幼的孩子跟年迈的父母。
他们不该死。
这世界这么大,让她去哪找?凌风毫不吝啬地送了朗晴一个白眼。说的轻松,你不是警察么,自己查去啊。
“我怀疑四年前查案的警察都跟动那块地的风水师有关系,这从侧面说明了那个风水师跟你一样,是在社会上活动的,社会地位应该比你还高”。朗晴扭过甚至,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回头,她看了明显不服气的凌风一眼继续说:“别不服气,你没那个本事让这么多警察调任,也没实力把手伸国外去。”
凌风不吭声了,又缩成一团生闷气,也不知道气个啥。
气她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她又不是个专职的风水师,再加上以前练功读书的时候偷懒,比不过就比不过呗,又有啥好气的。
凌风坐在椅子上把鞋脱了,用手抱住住双腿把自己圈住,下巴搭在膝盖上发呆,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她面前桌上是一个漂亮的玻璃杯,里面翠绿的茶叶打着旋。
“我们再回现场看看?我刚刚看群里,他们说市博物馆馆长跟寒山寺的住持都因为佛珠跟佛舍利过去了。”
朗晴一样想不明白的就是古代人为什么那么信天命。
家宅风水跟墓地风水真的能改变一个家甚至一个族的气运的?古代帝王非龙脉不葬,要用祖龙脉的龙气养一国的运势。
可王朝更替,最长的帝国也不过几百年。就像富不过三代一样,再昌盛的帝国也会遇见无能的昏君或者强大的敌手,自此成王败寇。
那埋在龙脉里的祖先,当初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皇陵的时候,又可曾预知到未来?
再次站在乡村的土地上,朗晴看了一眼跟普通农村没有二样的土地问凌风道:“要是你来这,能看出来这地下埋了古佛么?”
依山傍水的村子看起来很很适合养老,但也有一个通病——留守在村子里的多是老幼,成年人都到市里工作去了,留下孤寡的老人。这种村庄也是各种小偷最喜欢光顾的地方,有的偷鸡摸狗的惯偷在偷盗时被主人家发现了,大晚上的也敢强抢。
现在看这块地没什么特殊,河流走势改变了山林地势,现在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地方在几百上千年前可能是块风水宝地。
朗晴她们去的很巧,遇上了正准备回去的住持,跟他一起来的还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师,那大师笑眯眯地看着凌风说:“小友,寺里的桃子熟了,可以吃了。”
凌风果断地往朗晴身后躲了躲。
几年前她偷溜进寒山寺被这扫地僧抓个正着,用的就是偷桃子的借口,她才不去呢,去了就是凌风打小白,有去无回。
朗晴带着凌风来到盗洞边,这洞挖的不好看,不像小说里职业盗墓者挖的盗洞那般圆整。洞不高,只够人弯腰走,不然也不会被村民给一锅端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朗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凌风一番,带了些开玩笑的意思问她说:“你说你学他们找几个人,你负责看哪里有墓,指挥他们盗墓,连手都不用动就能大发横财,干一次吃一辈子,多好。”
朗晴清清楚楚地记得,自打她第一次遇见凌风,她就一副我很穷的样子,打开柜子指着空无一物的首饰盒对她说:“你看,都是空的,被人偷走了!”
朗晴每天喂着凌风,一人的花销硬是翻了倍,再加上凌风动不动闹着加餐,要吃零食,差点没把朗晴吃破产。她身上本来就是有房贷没还清,如今再捎上凌风这个花钱祖宗,生活水平硬是从小康降成了温饱。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道凌风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差点没跟她打起来。
“挖人祖坟是不道德的,会遭天谴的!我凌家到我这代是第八代,就算快要饿死了都没打过这个主意!你看看这么多盗墓的有几个有好结果,又有几个命长?恶鬼附体邪妖沾身阴气入骨,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这东西碰不得,碰了第一次就会碰第二次!干一票就金盆洗手就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贪婪的,就算你洗手不干了,也会有人找上门逼你做!”凌风要不是看这段时间吃她的份上早就跟这个大黑脸动手了,虽然打不过,但总要试试的。
朗晴罕见地没吭声,她发现自己逗了凌风半年多,天天喊她小骗子她还能嬉皮笑脸地从自己碗里抢肉吃,可能这次是真的碰到底线了,朗晴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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