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我们是回不去了,只能越过这山头找到公路,顺着公路走看能不能遇见车”。比盲山的女主好一点的是她们俩身上有钱,也有手机。只要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就算没有过路车,她们也能花高价从市里找来愿意接她们的车。
回到下来时的洞口,朗晴扯了扯绳子,确定还牢固之后把绳子在手上缠了几道,用脚蹬着墙面爬了上去。凌风看见朗晴脚下不断落下的泥土跟灰尘,躲得远远的。
朗晴爬上去之后半跪在洞口准备拉凌风,她看着往腰部系绳子的凌风,刚想问她小白要怎么上来。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只大白狗蹬着凌风的肩膀串了出来,洞里只留下凌风抓狂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这三天!不,这一个星期你都别想吃饭!”
朗晴忍着笑把凌风拉了上来,还没想说什么就听见小白狂怒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溢出来的,不是狗叫反而像是发怒的狼。这种声音朗晴听着很耳熟,格外像她家楼下养的那条哈士奇。每次被主人逗急了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打一顿准老实。
这大白狗难不成是哈士奇串的?但是一点哈士奇的样子都没有啊。
天还未亮,不远处的帐篷亮着光,放在帐篷里的防虫灯还亮着,军绿色的帐篷从外面看像是一个绿色的灯笼。
帐篷就在树下,后面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朗晴刚想把小白喊过来,就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杂草丛走过,身体碰到杂草发出的声音。
朗晴微微勾起的嘴脸放平,跟凌风背对背贴在了一起。
来的人不少,看模样打扮都是镇上的人,当时凌风那声大呵应该引起了镇上居民的注意。当那个男人的同伙到她们俩的房间发现被捆地严严实实的男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们俩察觉不对跑了。
朗晴当初拦下凌风的举动是对的,如果她们真的天真到压着这个男人去公安局,可能就是自投罗网了。
他们拿着打鸟时用的照明灯跟挑水用的长杆把这块地围的严严实实。来着都是中青年的壮汉,常年下地干活晒黑了他们的肤色,粗糙了他们的皮肤。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来着人数众多,又拿着武器,朗晴心里盘算着她能打几个。
如果只有普通的长棍她还有信心带着凌风逃出去,可就怕他们还留有后手。
这种封闭的小镇一定会有土制的□□,抓野兽时布下的陷阱。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这片山对他们来说就像家里的后院一样熟悉。
“小姑娘就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别乱跑”。说话的中年男人身形圆润,有着中年人惯有的将军肚,他像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此时站出来说话。
夜晚太暗让凌风看不清他的面孔,想来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让凌风对这个男人格外厌恶。
“你们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就喜欢这种传说,听见故事就想往山里跑,这山多雨多雷不是很正常,稍微编一点谎话你们都信”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让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想朗晴已经快要三十岁了还被人一口一个小姑娘喊着,谁站在朗晴这个位置谁脸色都不会好看。她是阴沟里翻船了,但也没必要这么嘚瑟?
至于凌风那脸色就更臭了。是她信誓旦旦地跟朗晴说这雷是道家的九劫雷符,劈的是阴煞的鬼物。她们下了一座空墓,没看见雷符留下的一点痕迹,甚至连主人为什么会在坟墓里镇一道雷符都不知道……
不对啊,凌风转念一想,她召鬼问的路,是鬼告诉她这个地方。她不信这帮人神通广大到阴阳两界通吃!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编谎话骗她!
“你说你们乖乖地被我们偷了多好,拿着退房的押金从哪来回哪去,可现在你们想走也不成了,我们的事被你们知道了,那可就留下来吧”。领头的男人贪婪地舔了舔舌头,想着两人的样子又笑了两声。“我最喜欢反抗的人,这会让我更加兴奋”
“其实比起人类的社会我更喜欢跟鬼相处,在鬼界有实力就没人敢惹你,但人类不一样,会被各种因素所约束”。在这紧要关头凌风居然还跟朗晴聊了天。“但人类社会有一点跟鬼界是互通的,那就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什么事是用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朗晴扭头看她,凌风的脸上写满了认真,那张有些稚嫩的脸像是突然长开了一样,让朗晴有点惊奇。
“而我,有的是钱”
朗晴不知道她身上是怎么装下那么多符跟香火钱的,她只看见满天的香火钱在瞬间燃成了灰,在这片灰烬中有十二张金光闪闪地符纸出现,把两人围在中间。
“你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说过的话没有?”凌风咧起嘴角看起来格外邪性,“我跟你说如果我是盲山的女主,一定要召鬼灭了那整个村子”
“你准备干嘛!”朗晴突然慌了,凌风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个凌风是她不认识的。
记忆里的凌风能嬉皮笑脸地接受“小骗子”这个称号,用吃零食来表示她的不满,可是现在……
“以我凌家第八代单传人的身份,祭十二张天师役鬼符,以天为纸以血为墨,召万鬼朝宗!”凌风咬破舌尖,把一口鲜血喷在空气里,那团鲜红的血碰到空气像是遇见阻碍一样停在半空,凌风以手为笔凌空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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