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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堆了不少东西。绘画用的石膏,一些看起来更像是拍摄用的小道具,还有一些用完的颜料盒子。

墙上挂着两幅画,应该是临时挂上去的。

地上也有两幅被布盖起来的画,上一次五条悟来的时候其中一幅被揭开了半边,现在倒是盖得严严实实。

在得到夏油真的首肯后他蹲下,把那布掀了起来。

这是一幅风景画,是两排银杏。

艺术家们喜欢黄了的银杏叶,尤其是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那本身就能构成一幅优美的自然画卷。

而夏油真画的这一幅,并非常见的那种黄了落了一地的银杏。

半黄半绿,地上没有一张叶子,整整齐齐。

很漂亮,也有点震撼。

五条悟从里边看到了生命之美。

夏油真弯腰:“五条悟哥哥要点评一下吗?”

五条悟:“震撼。”

夏油真先是一怔,应了一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的人。”

五条悟的视线从画上移开:“这么看来,这幅画已经画了很久并且有人见过了?”

“我曾经拿到学校参加画展。”

所以看过的人确实是不少。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了‘震撼’这样的评价。

“五条哥哥怎么会感觉到震撼?”

五条悟站了起来,看着眼前那张越看越完美的脸。

“垂暮之人为生而奋力挣扎所带来的震撼。”

夏油真脸上的表情缓缓收敛,竟是有些僵硬得不知道怎么面对。

“夏油弟弟,这画的是你自己吧。”

夏油真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莫名其妙的就虚弱成现在这样,就好像迟暮之年的老者。

画中的那些绿叶就是夏油真的期望,不是让黄了的杏叶落地长出新的叶子,而是让它们重返青春。

夏油真低下头:“真是的,为什么是被你这家伙看穿了。”

明明学校里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黄濑,赤司甚至是哥哥都没注意到,为什么是五条悟?

五条悟:“大概是因为我见惯了生死吧。”

夏油真抱怨:“说得跟哥哥没见过一样。”

五条悟一怔,随之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别这么说呀,杰会伤心的。”

他当然知道,哥哥不可能注意到他每时每刻的状态。

尤其是到咒术高专上学的哥哥,离的更远就更难了。

但是作为被哥哥捧在手心的弟弟,即便过了两个学期夏油真还是无法适应。

五条悟:“如果有什么心事直接对杰说,不要瞒着,明白吗?”

夏油真没应声,把那不大的点心全部塞到了嘴里,到画架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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