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杜思远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处境:“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加班加点地练。你别太有压力,相信自己。”
沈娇宁点头。
繁花杯提前,对大家的影响都很大。
各个地方派来参加学习班的,都是团里最优秀的舞蹈演员,只要团里有编舞剧的,他们即便不是主演,也担任了重要角色,当下更加抓紧时间训练。
繁花杯是第一个国家级的文艺奖项,大家都异常重视。
……
终于到了学习班结业这天。
沈娇宁如愿拿到了学习标兵,不仅如此,她还作为优秀学员代表在结业仪式上发表了讲话。
她特别慷慨激昂地鼓励了在场八百五十余名舞者:“这一个月,我看到大家的青春和热血,看到了大家对舞蹈发自内心的热爱……我们还是舞蹈界的后辈,但舞蹈的未来,可以由我们去创造!”
台下掌声如雷。
北方部队文工团的领导们也坐在台下,他们不由感慨,本来要进他们团的应该是沈娇宁,结果她没来,反而是沈依依来了,这两个人从舞蹈天赋,到思想高度,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把目光放在了大事业上,短短一个月,就受到了全体学员发自内心的尊敬,一个却还在搞小动作,散播流言,给团里蒙羞。
他们不由得羡慕起南方部队文工团,有这样的人才在,何愁出不了好作品?
结业仪式结束后,大家可以从部队文工团离开了。
不过他们没急着立刻走,有几个人趁着最后一点时间,问沈娇宁:“你们今年一定也会参加繁花杯吧?”
“嗯,参加。”
“我们团里也参加,到时候希望你能过来看。”
“好,只要时间允许,大家的舞剧我都会去看的。”
他们又拉着沈娇宁说了些话,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学习班已经结束,沈娇宁和杜思远便从文工团的宿舍搬出来,去招待所住。
杜思远这回也拿到了学习标兵:“沈同志,我特别好奇,你这天天被人这么追捧,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啊?心里一定特开心吧?”
“开心肯定有,还有一些成就感吧。”沈娇宁说,“不过有句话,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头上挺沉的。”
他们只在招待所呆了一天,团里的人就到了。
许英和元大山一到招待所,都没来得及歇口气,立刻匆匆忙忙地走了,季玉兰告诉她:“咱们那个小舞台没法搬过来,他们急着去跟这边剧院的人商量,咱们得抓紧时间重新搭个台。”
沈娇宁直敲自己脑袋:“我在学习班都学傻了,居然忘了这回事。咱们那台要是放台上,其他团的人怎么演舞剧啊?”
季玉兰知道她和杜思远还不知道比赛形式,跟他们细细说了:“戏剧类和小作品类比赛形式不一样,咱们舞剧属于戏剧类,最先开始评比的就是我们舞剧。”
“这次每个大型舞剧都在不同的剧院上演,每个舞剧连演三天,下午晚上各一场,专业评委和群众评委自己选择去哪里看,并且打分。最后按综合分数评各类奖项。”
沈娇宁想了想:“总共六场,万一参加评选的舞剧不止六部,评委岂不是注定没有办法看到全部舞剧?京市那么大,剧院也不集中,他们肯定来不及一部看半场,再赶去看下一部舞剧。”
“对,确实有你说的这个问题,不过还好,有的剧院大,能有两三个舞台,这样他们一场就能看到三部舞剧。”
这些都是他们接到通知后,去打听来的。
沈娇宁并没有因为这个话就轻松多少:“这么一来,很多评委都不会专注地看完一部舞剧。时长一个半小时的大型舞剧,一定有特别精彩之处,也一定有略逊一筹之处,运气成分太大了。”不看全剧,舞剧立意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没办法,现在条件就这样,能有这个赛制就不错了。咱们是占了个赛制便宜的,不然连小舞台都不能放上去,你那几段只能改成平地双人舞。”季玉兰道。
沈娇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现在条件就这样,能办成这个程度已经再好不过了。
季玉兰又说:“你算是运气好,去年有电影,给你省了多少事儿,就你去年舞剧那个强度,让你连跳六场可就够呛了,幸好今年这个没那么大强度。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规则,我们的舞剧大家不一定看完全剧,其他团里的也一样,咱们安心跳好舞蹈就行了。”
沈娇宁听完她的话,却突然把自己的学习标兵证书拿出来:“季老师,我跟杜思远都拿到了学习标兵,我还作为优秀学员代表讲话了。”
要不是大家心里都想着比赛,教员和领导们肯定第一时间就问她这件事,在人人追求进步的当下,学习标兵是个很有分量的荣誉。
“真不错,等回去给你们俩奖励,到时候你们还得教大家这个新舞蹈呢。”
“季老师,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挺光荣吧?大报纸不至于报道,那小报刊报道一下应该不为过?”
沈娇宁说,“等知道把我们安排在哪个剧院演出,我们就投点文章。先说我们参加学习班,追求进步,获得荣誉,再说接下来会在哪个地方演出什么舞剧,让大家来看。提前做点宣传,这样愿意看完我们全剧的评委会不会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