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看了卿月一眼,笑道:“卿月姑娘不玩两局吗?看着姑娘都快要把自己灌醉了。”
卿月不好意思的说:“我玩的不太好,还容易玩上头,就是俗称的人菜瘾大。”
周子舒笑了笑,道:“没关系,玩乐而已。”
七爷笑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正好我坐累了,出去透透气看看景致。”便把位置让给了卿月,卿月于是坐下开始洗牌。
七爷出去转了一圈,又看了一会儿河上的风景回来时,看着发现包厢的气氛好像和离开时不太一样了,乐工们奏的曲子也不是刚才的欢乐小调了,而是有些震撼人心,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的乐曲。贺允行聆花那一桌已经不玩了,他们三人围站在周子舒和卿月那一桌后,看着他们打牌。
七爷走近正好看见卿月正对着酒壶喝酒,酒直接倒进嘴里,有一些透明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雪白的脖颈,又流入红色的衣襟内,潇洒的做派让不少在场的男人看直了眼,卿月把酒壶一扔,把嘴一擦,豪迈地说:“再来。”
七爷纳闷的笑着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不玩了?”
贺允行也拿着一壶酒喝着,笑道:“自己玩,哪有看他们玩有意思啊。”
酿雪在熟练的洗牌,周子舒东倒西歪的坐着,哈哈大笑着说:“卿月,你让乐工们换曲真的有用吗?不会算牌手气也差,靠喝酒听曲可挽救不了。”卿月把手一挥,故作玄虚的说:“你不懂,仪式感也很是重要的。”七爷看着。这两个人分明已经半醉了。
三人抓完牌后,周子舒理好牌“叫地主。”,卿月看着牌“不抢。”,酿雪理着牌说:“不抢。”
周子舒和卿月又同时说:“加倍。”,加倍指的是这局结束后,加倍的人无论输钱赢钱都是加倍。酿雪瞟了一眼卿月,卿月对她抛了个媚眼,自信的说:“没事儿,闷声发大财,不用怕,他的牌赢不了我。”
卿月笑着举起自己的牌给她身后的聆花看:“我这把牌很厉害的,绝杀!”
周子舒先出了一张六,卿月用k管上,酿雪说:“不要。”
卿月无奈的说:“你k都不要吗。”
周子舒又出了一张二,卿月用小王管上。
酿雪看了卿月一眼说:“不要。”
周子舒又出了一张大王,卿月用四个四炸了他之后又出了顺子,周子舒酿雪两个人都说不要,卿月出了一张二,又示意聆花倒酒,对着酿雪说:“快给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诺,阿姨开始你的炸弹秀。”
聆花给酿雪倒了一杯酒,看看说:“这不是竹叶青吗?她什么时候成你阿姨了?”
酿雪出了一个炸弹,卿月说:“漂亮。”
她又查了下周子舒手里的牌,自信的说:“你还剩十七张牌,你能秒杀我?”
周子舒笑着也出了一个炸弹。
卿月对周子舒说:“十七张牌,你能把我卿月秒杀了,我当场把这个桌子吃掉!”
周子舒对着卿月挑挑眉,把手里剩下所有的牌放到桌子上说:“连对。”
卿月“……”
聆花在身后拍拍卿月的肩“你是整个吃?还是一块块吃?”
吟风大笑着跑出去喊:“孙妈妈,快给卿月姐姐拿碗酱过来,她要吃桌子啦。”她还回头问卿月:“对了,姐姐,你是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酿雪把刚才聆花给她倒的酒递给卿月说:“别噎着。”
卿月“……”
真不愧是我那斗地主横店第一世界第七的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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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翡翠楼不留宿的客人们都要准备回去了,走之前周子舒给了卿月不少赏钱,风花雪月站在翡翠楼的门口送客,对七爷行过礼后,七爷笑着说:“姑娘们不必送了,更深露重,早点回去吧。”
看着七爷走上马车后,卿月又从莺儿手里接过伞交给周子舒说:“周公子,卿月看起风了像是要下雨,公子拿着这把伞吧,防止路上被雨淋湿生病。”
周子舒也是久经风月之人,接过伞笑着说:“那便多谢卿月姑娘了,改日定当亲自前来还伞。”
卿月微微一笑,行了一礼,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待周子舒等人消失在视线可及之处时,卿月一下子就塌了下来靠在了身边的吟风身上,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喊道“累死我了”,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婀娜有礼。
聆花看着卿月问:“今夜的你好像和往常不同,总感觉今夜你格外卖力。”卿月掐一下聆花的脸,果然还是这种长年在一起的默契啊,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明显表现,但是她们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对周子舒他们和对其他客人的不同。酿雪叹口气,四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虽然只是陪笑卖艺,但也是着实累人啊,四人相扶着走回了翡翠楼。
外面果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卿月洗完澡披散着湿发,拿着酒杯坐在窗栏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楼下栏杆处,那里是她第一次见到穗穗的地方,当时选房间的时候,卿月就选择了这个顶层最靠里的房间,不光是按照风花雪月的排序,而是因为在这个房间,凭着栏杆能看见,当时第一次见到穗穗的地方,有时晚上卿月就会喝着酒看着这里,提醒着自己,不要被青楼里的繁华享乐蒙蔽了双眼,迷失了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初衷和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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