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恶鬼看温客行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还是如此应付自如,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可言,便让所有追卿月的小鬼回去围攻温客行,他自己也不再围观提刀下场,温客行必须死。
没有人再理会卿月,都纷纷攻向温客行,卿月终于得以喘息,她看着同众鬼混战的温客行,还没被自己整理好的红袍子变得更加凌乱鲜艳了,俊美的脸上溅满了血迹,那个恶鬼知道造反无法回头,只能破釜沉舟带来了所有他能拉拢的人,而且他想篡温客行的位,自然也是本事不小的,刀刀辛辣狠毒,让卿月都替温客行揪心,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的温客行却像是不知疲惫、不知疼痛一般,脸上还带着疯狂的笑意。卿月感叹温疯子的外号倒也名不虚传。
卿月看着恶鬼仗着人海战术和之前消耗温客行的实力占据了上风,卿月在一旁暗搓搓的给要攻向温客行的小鬼下定身咒,被定住的小鬼被温客行一掌穿心,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温客行的身边已经是尸骸相叠,但又会有新的人加入围攻,因为在鬼谷,若不是势均力敌,只要场面上看来,一方稍有些弱,立刻会有大量的人倒戈到另一方,因为“忠诚”从不曾存在,只有弱者对强者不得不的依附,一旦有了更强的人出现,以前这个就没有意义了。
卿月虽然知道结局温客行不会死,但是看如此惨烈场景也不免担忧,可是道士给她的书上并没有群攻的法术,稍加思考之后,卿月默默拿起地上一个死去小鬼手里的剑,她本以为鬼谷里的温客行早就被黑暗侵噬,已无良善可言,可是他让自己离开阎罗殿的举动,却被自己误会他要灭口,还有在围攻中救下自己的那一招,他明明说过不会救自己的,温客行心中还存着一丝良善,卿月便不会因为知道温客行最终不会死而袖手旁观。
卿月双手平伸到身前,手心冲前,张开五指,右手执剑,无声无息地在自己左手心抹了一剑,她不再是个过客,她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后续的剧情也该有她的参与,既然她到了这个世界,那么那个世界也该存在。
“九幽听令,”那声音好像不是卿月的,低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沙哑,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是被锯子钝钝地锯了一下,“以血为誓,以冷铁为证,借尔三千阴兵,天地人神,皆可杀——”
那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不出的阴森狂妄,那剑刃上凝住的血迹骤然变黑,阎罗殿所有的灯火被瞬时熄灭,无数空无一物的盔甲从她身后的墙壁里破墙而出,驾着白骨的战马,拖着腐朽的刀兵,山呼海啸地冲出来,把阎罗殿除了卿月和温客行所有的活人顷刻间全部斩杀。
卿月接连后退数步,仿佛脱力了一般,卿月又对自己不停淌血的左手念了一个止血咒,卿月没想到阴兵斩真的好用,心里默默地说:“谢谢你了,镇魂令主。”
卿月坦荡的抬头迎上温客行震惊的眼神,在她练习对人的法术时,便已有了被人知晓的觉悟。美救英雄姿势一定要帅,台词一定要经典,卿月右手拿剑熟练的挽了一个华丽的剑花,说道:“没错,我有阴阳眼,会法术能驱使鬼,我虽然弱小,但是依旧可以保护自己和想守护之人。”摊牌了,姐不装了。
温客行看着熟悉的剑花,想起了儿时师父救下自己一家时使用的剑法,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个剑花谁教你的?”
卿月:???
怎么跟自己估计的反应不太一样?
卿月愣了半天问道:“啊?”
温客行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卿月无法描述的复杂表情,看不出是欣喜,还是难过的问道:“你刚才挽的剑花是从哪学的?”
卿月还是反应不过来,我刚才用阴兵斩了,你看见过鬼了,屋子里除了咱俩以外的活人顷刻间毙命,你问我剑花?我把回答你的答案都想好了,结果你问我剑花哪学的?剑花还能是从哪学的?
卿月突然一脸空白的看向温客行,唉?我剑花从哪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阴兵斩来自p大小说镇魂中镇魂令主赵云澜用的邪术
46、守城之战
自从那晚梁九霄看完卿月的墓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回来之后,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像是忽然之间沉默了,再没有再像被关进牢里之前一样,大闹着要诏告天下太子的真面目,也没有像刚得知卿月死讯时那样癫狂。
他相信的东西一宿之间全被推翻,他从小憧憬的师兄不像想象的那般光风霁月,敬佩的七爷心狠手辣,一生清正的蒋大人一家曝尸荒野,机灵可爱的小雪袅无音讯,心爱的姑娘只因为自己迟到一步走得那样干净利落。
但是梁九霄好歹是消停了,周子舒和七爷都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此刻便也顾不得他了,因为西北出事了。
西北边境告急,一月之间连失九城,瓦格剌人如入无人之境,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数十年的朝廷却早已无可用之将,只能由大皇子领兵出征。
目送着着大军烟尘潇潇的开拔,七爷心里越发不安,眼下没办法了叫大皇子领兵,他若是不能挡住北方狼族的铁蹄,那这半壁江山岌岌可危,可他若是真能得胜归来,面对手握重兵的大皇子,到时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七爷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周子舒一眼:“子舒,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小雪走了,卿月死了,梁九霄当年便不该来,来了,除了一肚子委屈和郁愤,还得到什么了?把他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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