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宽虽然丧失意识,但是伤势不算重,喜丧鬼遵守承诺,派人送他出去,众鬼散去后,留下一地尸首,卿月看不上这些刚刚离世懵懵懂懂的灵魂,便将他们超度了。
卿月推开一旁的棺材盖,被艳鬼杀死的穆云歌怀抱着莫燕婉的牌位躺在其中,她还是想选一开始的这个,死的够憋屈,有一定的江湖地位,长得也还算顺眼。
卿月看向一旁飘着的穆云歌的魂魄:“考虑的怎样了,你帮我挡灾,我帮你积德超度,我们互帮互助,怎么样?”
穆云歌还在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卿月跟他说的这些话更让他胆战心惊,“不,不要,我不信你,是你们害死我的……”
卿月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状况,便对棺材莫燕婉的牌位拜了拜说道:“莫姑娘,暂借你夫君一段时日,到时定送他下去同你团聚。”
说罢卿月便把穆云歌的尸体从棺材中拖出,卿月让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帮忙把穆云歌抬到自己的房间,卿月叹气,自己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结果房间还得放陌生男子的尸体。
穆云歌的魂魄跟着尸体来到卿月房间,卿月先给他念了一遍安魂咒,让他冷静下来,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又跟巷口的二大妈一样苦口婆心的劝道:“你现在下去了也是受刑,然后再和你家夫人住在一起等候排队投胎,估摸你这辈子也没干什么好事,下辈子不是当虫子就是当个鸡鸭什么的,不如先在我这积几天德怎么样?”
穆云歌抱着自己的尸体呜呜的哭,卿月女鬼哭听多了,听男鬼哭还是头一次,卿月一脸牙疼的蹲下身听着穆云歌哭自己命苦,哭再也见不到爹娘,哭自己死得惨,卿月叹气:“你生来便是断剑山庄的少庄主,锦衣玉食,金尊玉贵,若你还是命苦的话,那些平头百姓岂不是没法活了,你前日种下的因,结出今日的果,哭也没用了。”
穆云歌哭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怎么才肯放我走?”
卿月说:“不难不难,只要我仇家来杀我的时候你在前面挡着就行,不会对你的灵魂有损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放你走的。”
穆云歌摇头:“不要,你是妖女,我答应了你,你指不定就要拿我的灵魂做什么了,也许把我拿去炼丹,采阳补阴,维持容貌,长生不老。”
卿月皱着眉看着穆云歌:“你平时听乱码七糟的说书听多了吧,就你这一无是处的魂魄和一看就肾虚的肉身,能有那功效?”
卿月跟他絮絮叨叨一晚上了,也没了耐心,“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穆云歌摇头,卿月直接掐诀念咒,穆云歌见状要跑,他本就是一个新死鬼,虚弱不说也没什么本事,连鬼吹灯的能耐都没有,飘得也慢,哪里比得上卿月连日训练出来的结印速度呢。
卿月快速结出数个手印,最后维持在九字真言中的“者”字手诀,“者”字意味着自由支配自己和他人躯体的力量,又咒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吾今差汝,助起精神。”
卿月咒罢穆云歌便不动了,卿月用银针扎破自己的左手中指,把血滴在朱砂里,一气呵成画就一道符,贴于穆云歌胸口,卿月将这一切做完,就看着穆云歌的魂魄吩咐道:“附在你的身体上。”
卿月能看出来穆云歌眼神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但是还是按照卿月的吩咐做了,穆云歌的身体睁开眼,卿月又下了几个命令,“站起来”,“走两步”,“跳两下”,穆云歌皆一一照做。卿月又给他画了一个护身符,贴于背心,卿月说道:“你胸口的符是傀儡符,能让你听我的话,背心的符是护身符,能强健你的□□,虽然不能刀枪不入吧,但好歹能耐打一些。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很恐怖?劝你半天不听,非得让我跟反派似的用强,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卿月对他说话的禁制一解除,穆云歌连忙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卿月答道:“你的魂魄被我强行拘禁了,互利共赢你不干,只能如此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熟悉几天你就知道了。”
喜丧鬼不让穆云歌出来乱走,所以卿月这几天一直在房中和穆云歌磨合适应,睡觉换衣服的时候,卿月就让穆云歌面对墙站着,这些天穆云歌在卿月的分析利弊中倒没有一开始那般抗拒了,开始松口答应帮忙,但卿月也没听取穆云歌的放他自由的提议,像这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渣男,骗女人就跟喝水一样自然。
直到一天温客行回来了,卿月才出门去见温客行,温客行拿着一盒子琉璃甲吩咐阿湘把它们散出去,又让阿湘潜入岳阳派探听消息,卿月盯着一盒琉璃甲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温客行看向卿月:“卿月,你那块琉璃甲,在你和阿湘在去往岳阳的路上的时候,我放出去让湖州那边的蠢货相争,吸引毒蝎的视线。”
温客行摇着扇子不屑的说:“那群蠢材,争个你死我活,杀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是落入到毒蝎的手里。”
卿月点点头,虽然自己插了一脚,看来剧本又校正回去了,还是落在了蝎王的手里,温客行说道:“但是你和蝎王的梁子还是结下了,你最好还是待在喜丧鬼的身边比较安全。”没事就别往我和阿絮身边凑了……
卿月看着那盒假琉璃甲犹豫的说道:“主上放心,我已有了应对之策,只是……主上当真要把这些琉璃甲散出去吗,可能会有无辜之人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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