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她就悔了,不理沈端,万一沈端当了真她可不就亏死了?
便要改口,沈端无奈瞥她:“我、我还没喝饱。”
“哦,还要喝粥吗?”十七殿下脑袋转得比往日快了不少,端过那半碗粥,小声道:“都喝完,一口都不准剩,本公主早早起来亲自给你熬的!”
“嗯……”
看她乖巧喝下自己熬
的米粥,李十七扬起的笑容几乎没落下。
她也确实没说谎,沈端这人看着冷情,到了榻上耐力惊人。到底是初次,被要得狠了些,身子现下仍不舒服。她没少缠着沈端,一次两次也是,三次四次也是,次数多了,沈端想跑都难了。
就这样拴住女院最最斯文正经冷心冷情的院长大人,身子不舒服,算得了什么呢?
米粥很快见底,沈端挣扎着要下床,被拦住。一向胡闹的十七殿下义正言辞地警告她:“老实点,有伤在身呢。”
昼景那一脚踹断了她一根肋骨,以他那日燃起的怒火,再看秋家今时鸡犬不留的下场,可见他心有分寸,脚下留了情。
沈端白着脸,对他无意看了十七的事仍觉如鲠在喉,淡声道:“无妨,这点伤我还不看在眼里。扶我下去罢,我想,怜舟也该回来了。”
踏进客栈门,宋染和郑苑坐在窗前头对头说着秋家那场大火,言语里又谈到院长受伤,怜舟不在,正说着,身后传来少女柔软温和的嗓音:“阿染,郑妹妹,我回来了。”
二人回眸,一眼望见她们消失两日的好同窗、好姐妹。
郑苑惊声道:“好啊阿嫂,突然不见你人影原是和景哥哥在一处!”
秋家大船起火那日怜舟不见了踪影,事后她们有过可疑的猜疑,那些可怕的念头在见到昼景的瞬息彻底从脑海里移去——有家主在,怜舟还能出何事呢。
“见过家主。”宋染屈身一礼。
她年长她们几岁,当初还被家里的弟弟热情说媒,说得正是有九州绝色之称的昼家主。
往日她也随着宋涟喊“阿景”,然而当着好友的面,她选了最不会出错的唤法,足可见其人也是个温柔谨慎的性子。
怜舟笑道:“何必那么生疏?”
昼景妇唱「夫」随:“染姐姐莫要折煞我了,喊「阿景」难道很拗口吗?”
她生得好,举止从容,待人和善,与之交往如沐春风,宋染也跟着笑:“阿景……”
沈端被搀扶着从楼梯拾阶而下。
李十七一见昼景顿时脸热地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