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倒是浩浩荡荡的,还挺热闹。
“达西先生,您也请回去吧。”
达西沉默地提供了一只胳膊送伊丽莎白上了马车,伊丽莎白从马车内探头出来请他回去,“替我向乔治亚娜道谢,谢谢她今天晚上的帮助。”
达西有些意外伊丽莎白和自己的妹妹看起来如此投缘,但他并不想过度干涉吉娜和小姐们的交友,因此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达西先生和他的妹妹一点也不一样。”伊丽莎白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
这个时候马车开始移动了,她连忙缩回马车内,从窗子里伸出手去大声喊道:“再见,达西先生!告诉乔治亚娜,我会想她的,欢迎她来我们家做客!”
伊丽莎白说完,想要看看达西的神色,奈何马车走得快,天又黑漆漆的,她拼命看了看也没看清达西的神色,只好怏怏地回到车内。
马车里面,最先上来的莉迪亚和凯瑟琳坐都坐不住,伊丽莎白说话的功夫她们已经把马车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并不住地发出惊叹。
武曌的马车外表虽然看起来跟英国常见的马车没什么分别,但是内里别有洞天,青娘按照大唐的装饰习惯从内到外改了一遍,如今再看马车内部,只会让人以为这是在遥远的东方。
马车正中放着黄铜宝石镶彩凤的一个暖炉,陷在一个方形的凹陷里面,铜炉顶只比马车的车底高出大约三英寸的样子,便于加炭。车壁上都挂着厚厚的毛毡,是苏格兰场出产的上好皮毛,车底铺上了从波斯运来的颜色艳丽的地毯。座椅都只比车底高出不高的一块,坐上去要微微盘着腿,但都放上了软软的坐垫,
并不会让人觉得疲累。
现在莉迪亚正眼冒精光地摸着马车车壁上为了抵御寒风特地挂上的厚厚的毛毡,一手还不忘紧紧地握着武曌遗留在车上的一支海蓝宝缀珍珠的胸针。
凯瑟琳稍好一点,但也在偷偷打量马车正中摆着的黄铜暖炉,左右细看了半晌,忍不住惊叹道:“这也是从东方来的昂贵的舶来品吧?看着上面的雕刻,还有宝石!我发誓,即使是白金汉宫也不会有这样奢华的暖炉的!”
伊丽莎白心里一阵阵的绝望,她一边呵斥莉迪亚让她把那个胸针放回原处,一边努力制止凯瑟琳想要伸手触摸暖炉的动作,“莉迪亚,那支胸针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如果把它弄坏了,爸爸可不会替你赔偿的!凯瑟琳,那暖炉上的宝石再漂亮,你摸上去也是会烫伤了手的!”
莉迪亚虽然愤愤不平,但是贝内特夫人不在这里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敢直白地顶撞伊丽莎白,只敢自己小声地嘟囔,但始终握着那枚胸针不肯放下。
伊丽莎白的注意力已经让烫痛了手的凯瑟琳吸引过去了,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莉迪亚竟然还拿着那枚胸针。
等给凯瑟琳的手草草用内裙上的布条包扎了,伊丽莎白已经筋疲力尽,整个人都瘫到了马车的靠壁上。
简善解人意地靠上来,揉着伊丽莎白的肩膀,小声笑道:“还是要靠你管住她们,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莉迪亚也不会听我的。”
伊丽莎白疲惫地笑了笑,“你就是脸皮薄,不会训斥她们——嗨,别说这个了,说说今天晚上的舞会吧?宾利先生怎么样?”
简脸上红扑扑的,虽然她一向不肯轻易赞扬别人,尤其是跟自己同龄的男青年们,生怕再出来一个小朗先生那样的流言,但当伊丽莎白问起的时候,她却羞涩但坚定地向自己的妹妹表示了宾利先生是个多好的青年,自己又是多么的爱慕他。
“我简直不能再想出来一个比宾利先生更好的人了,他热情、开朗、活泼,而且那么富有教养,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会让人为难!”
简的眼睛闪闪发亮,一说起宾利先生来就有滔滔不绝的趋势,“他跟我跳了一晚上的舞!莉齐,你不知道,当他第二次来邀请我的时候我有多么地惊喜!”
“你总是容易这样受宠若惊。”伊丽莎白有些无奈地回道,“轻易地相信别人,别忘了,你可没少爱上几个蠢货——尽管那爱情都只有短短的几个星期你就不得不放弃了。”
“莉齐!我亲爱的妹妹!”简大叫起来。
伊丽莎白只好举起双手投降,并表示自己不再打趣她了,“但说起今晚的舞会,虽然我没怎么跳舞,但是也觉得充实极了。”
简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舞会的吗?”
伊丽莎白兴奋起来,她反手握着简的手,开心地向她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天哪,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她还要高贵、优雅而且善解人意又体贴的小姐了!简,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的,达西小姐!就是宾利先生好友达西先生的妹妹,乔治亚娜,你也见过的。”
简完全不能体会她的兴奋,她的心思还在舞会上遇到的俊朗青年身上,但她一向温和,所以绝不会打击妹妹的高兴,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哦,是吗!她是一个漂亮极了的小姐,看起来比宾利先生的姐妹还要落落大方的多。”
伊丽莎白很高兴自己的姐姐能跟自己有一样的看法,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跟简讲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可惜简的注意走偏了,她不可自抑地对伊丽莎白形容的那位伯爵阁下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真的有那么漂亮吗?比起宾利先生,呃,我是说,比起我们平常见到的漂亮小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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