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当初达西先生留下她是为了什么……”萨拉有些奇怪,“也是一样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当初达西先生也没认识伊丽莎白啊!”
武曌也觉得奇怪,但达西从没跟她说过,她也没在意过这些,这时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原因来,干脆就摆手道:“管他呢!哥哥在这种事情上也不用我操心——你叫雷诺兹太太过来吧,我问问她。”
萨拉笑着答应了,“那您先去起居室?我过去替她。”
武曌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萨拉端起桌子上的托盘,脚步轻快地出了屋子。
武曌自己沏了杯红茶,窝在沙发上随手翻弄着一本书,心里却在琢磨达西到底为什么不肯放走希瑞尔斯,她总觉得这里不止是为了婚事这么简单
。
正想的出神,门外雷诺兹太太就已经敲响了门,“小姐?”
武曌不由笑道:“进——你还是好快的动作!”
雷诺兹太太一边进来后小心地关上门,一边笑道:“好久没见到您了,怎么能不着急、不快呢?”
她说着还在不住地打量武曌,不时欣慰地点点头,“气色好,精神也好——看来去乡下度假的确有益身心。”
“是吗?”武曌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笑意盈盈的,“坐——彭伯利最近怎么样?”
雷诺兹太太却不肯坐,执意上来给武曌递茶,递点心,“彭伯利一切都好。从青娘下重手处置了那一群人,现在都老实的很。我也说了您加恩分赏,现在连底下的工人和农户都高兴得恨不得快点到圣诞节,就等着您回去呢!”
“哦,还有两封信。”雷诺兹太太一拍脑门,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仔细折好的信来,“是亚莎·克里斯小姐寄来的,您不在,我收起来了。这次过来正好给您看一看。”
“那就好。”武曌笑了笑,接过信来看了一眼封皮,见小姑娘在信封上还规规矩矩地跟好友祝好,就知没什么大事,便随手放到一边,又像是不在意似的提到希瑞尔斯,“她呢?我听说疯疯癫癫的?”
雷诺兹太太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脸上带出犹豫不安的神色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是疯了,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是想了半天,才觉得您应该知道。”
她咽了口口水,手不自主地抖了两下,看向武曌的眼神里满是不安,武曌抬手示意她继续。
“关了大概有十天左右,她就不对劲起来。开始乱嚷,起初都听不明白,只听见德布尔夫人之类的话,大家都以为是她在跟德布尔夫人求救——毕竟也是跟了好多年的主顾,但后来……”
雷诺兹太太摇着头蹙眉回忆,“我觉得不像,不对劲。留神听了几次,才听出来……”
她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武曌,颤声说道:“她、她说的是,我是德布尔夫人……还、还叫了已故的德布尔先生的名字,说他们的儿子才是德布尔家的继承人!”
“什么!”武曌还没表现出什么来呢,正推门进来的萨拉大吃一惊,简直难以置信,“她才去了德布尔家几年?老德布尔先生去世几年了?”
武曌看了萨拉一眼,萨拉会意,连忙放下托盘,摆手让门外守着的女仆们都出去,自己紧紧地守在了门前。
“萨拉说得对。”武曌这才慢慢道,“希瑞尔斯是德布尔姨父过世之后才去的——我记得安娜小时候也有过别的家庭教师,大概在五岁的时候才换了希瑞尔斯,那时候德布尔姨父早就去世了。”
“大概是吧?”雷诺兹太太看起来有些不安,也不愿相信希瑞尔斯的话,“也许她只
是疯魔了,才糊里糊涂说出这种话。”
“后来呢?”武曌没理她的自欺欺人,反倒追问雷诺兹太太是怎么处理的,“现在是谁看守她?”
雷诺兹太太虽然说着不信,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连忙回道:“换了可靠的人和达西先生留下的人看守,送饭去的改成了一个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的那种。”
武曌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总之看住了她,别让她寻短见。”
“不会的。”雷诺兹太太赶紧道,“从她说了那些话,我就叫人盯紧了她。刀叉餐具都不提供,只用铁碗装着送进去,房间里面的家具也都搬出来了,只留下床垫和被子。”
“不错。过了圣诞节,我会回去处理这件事的。”武曌安抚地看了一眼雷诺兹太太,“这事很重要,你告诉我就好了,别人就不要提起了。”
雷诺兹太太赶紧点头答应——让她说他也不敢说啊!
房间内一时静了下来。
萨拉这才上前笑道:“小姐,宾利小姐已经吃过了早饭,问您起床了没有——她想见您,您要是有空,我过去传话了?”
武曌这才想起——昨天回来的太晚,卡洛琳没有回宾利家的公寓,而是在这里住下了。
还没准备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一面示意萨拉叫人请卡洛琳过来,一面问道:“你看着她是不是来辞行的?”
萨拉笑着摇头,“不是,别说来辞行,不过来说要多住几天就不错了——我看宾利小姐是想要住到达西先生回来才肯走呢!”
武曌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扶额叹道:“这方面我都有些佩服她了,不屈不挠的——就没有自知之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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