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想要看小多姆兄妹好戏的人们一时又有些同情他了,都觉得达西小姐得理不饶人,小多姆先生有气度,“看来虽然布伦达粗鄙无礼,但小多姆先生还是可以的嘛。”
武曌怎么能看不明白小多姆的心思,她不由好笑,这一对兄妹走的是一样的路数,装的委曲求全,隐忍卑弱,好像是别人无理取闹,自己一再退让呢!
“小多姆先生好委屈的话!”武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定了主意不能这么放这两人离开,她虽然不介意传出什么嚣张跋扈的名声,但也不能被泼了脏水!
“就是不知道当初指使行商蒙骗财产,害人家破人亡再上门去假惺惺表示同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幅嘴脸?”
周围吃瓜吃的撑肠拄肚,听见这句话都是眼前一亮,哇,还有瓜可吃呢?原本渐渐散去的人群立刻又围拢了上来。
小多姆的道行可比布伦达高多了,他仍是低着头,淡淡笑道:“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武曌遗憾地耸肩,“你难道以为我会没有证据就忍不住打草惊蛇吗?”
她眯起眼抬头看向斯图特,故意撒娇道:“阁下,他说听不懂怎么办?”
“这个么……”斯图特从没见过武曌这样娇憨的样子,忍不住手上一痒,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配合道,“好办!”
斯图特扬了扬手,漫不经心地笑道:“这些士兵和伦敦塔的刑具会让你听懂的——指使行商用不能出海的破船蒙骗钱财、招募海盗暗杀无辜船员、嫁祸普通海运公司图谋不轨……这些,看了证据之后你都会听得懂。”
随着斯图特的话落地,周围刀枪之声猛然响起,紧跟着便是整齐的皮靴踏地之声,二十几个士兵神出鬼没般从暗处冒了出来,不等小多姆有任何反应,已是如狼似虎般一个狠扑,把他按倒在地。
布伦达吓得瑟瑟发抖,连尖叫都喊不出来了,只能在地上拼命往后挪动,原本身上崭新的礼服裙蹭了地上的灰土脏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不过可没有人同情她,小姐们都想起来前几个月忽然破产的几个人家,谁还没有几个好友呢,保不齐这里面就有正跟那几位交好的,这个时候自然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不相识的,想起平常多姆家的兄妹是怎么道貌岸然的,也大觉自己受了蒙骗,一个个忿忿的,恨不能替受害者上去给他们几脚。
有跟小多姆来往多的,更是不寒而栗,这一言不合就要让人倾家荡产的,还不知什么时候就咬自己一口!
武曌笑眯眯地往前一步,好巧不巧正踩在布伦达的手上,她却像是毫无所觉,顾自笑道:“如果这些还不能让你听懂,那所有的证据明天一丝不漏地全刊登在报纸上——你不懂没关系,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小多姆猛然抬起头来,眼神像是毒蛇一般阴恻恻的,他看起来明显是想说些什么,武曌抢先一步,让士兵堵死了他的嘴,才慢慢笑道:“你当我还会给你机会让你大放厥词——我才不给自己添堵呢!”
周围的人们先是被小多姆的无耻惊呆了,还没等回过神来听到达西小姐的话,又是一阵无语。
那些士兵们也偷偷地笑,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姐呢!不过倒真是明智,哪回抓人不得听犯人嚷上几句,叫得人耳朵都疼,这回倒好,直接塞了嘴,省事了——值得借鉴,下回抓人学起来!
“带下去!”斯图特在背后挥了挥手,小多姆像条死狗似的被拖了下去。
武曌从布伦达的手上迈过去,泰然自若地挽起了斯图特的胳膊,“走吧,不值得为了小丑败坏了今天的兴致——这可是我成人舞会前最重
要的一场了!”
斯图特抿唇一笑,抓着她的手缓缓进内,好像地上并没有一个狼狈的小姐,今天也没有这一场闹剧。
围着的小姐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两个进内,身影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刻兴致勃勃地拉着舞伴或者好友开始八卦今天的闹剧——这场瓜吃的值了,能顶一年的谈资!
亚莎来的时候舞会上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武曌已经应付了不少前来巴结的小姐,正躲到一个偏僻的桌前跟斯图特抱怨,“你说的宣示主权,弄得今天晚上来找我应酬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斯图特一边笑着贴心地给她按着肩膀,一边拿冷冰冰的眼风扫退了还想要上前来巴结的人们,他宣誓主权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不愿有人来打扰自己和武曌独处。
亚莎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还带着小彭斯。她一见武曌就忍不住扑了上去,“吉娜!”
武曌一愣,连忙回抱,示意斯图特跟小彭斯避开一点,用口型说道:“我要跟她说会儿话。”
斯图特无奈,只好领着彭斯去了男士休息室。
武曌这才拍了怕亚莎的后背,笑道:“好了亚莎,你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呢——小心妆哭花了都不漂亮了。”
亚莎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小声道谢:“谢谢你呀,吉娜。我都听她们说了,斯图特伯爵查清楚了父亲被骗的真相。是小多姆不是?他简直坏透了!”
武曌拉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一边递了手帕给她揩拭泪水,一边笑道:“那你应该跟伯爵道谢去,怎么上来就谢我?”
亚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嘻嘻地说道:“我还能不明白?要是没有你,伯爵阁下才懒得搭理我们这些小人物,跟不用说亲力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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