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气泡中艰难地挤来挤去,努力找回对手和脚的控制权,低着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扒住他的衣领,脚底飘飘悠悠向前一步,两步,手指再次用力。
“七海。”连声音都在抖。
“这种时候多少也要回答一下吧。”七海等了片刻,略带无奈地说话时,呼吸也颤了一下。
见我张嘴张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睛亮晶晶又湿漉漉地看着他,他缓缓抬起手臂:“如果拒绝的话,就挣脱好了。”
像是非常担忧我拒绝,他的手几乎像慢镜头回放一样无比缓慢地触碰我的肩膀,后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力道:“如果……”
他的话被我的脑袋打断,我闷头扎进他的怀抱,把红透的脸颊贴紧他的胸膛,来回蹭了蹭:“七海——”
他用力收紧手臂,我也扒着他的衣服一个劲地向上踮脚,又怎么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偷瞟了一眼他那压抑不住的喜悦与急切后,呜咽着闭上眼:“七海,七海。”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于一瞬。
他躬起身子,把头闷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泄出一丝笑:“阿月。”
“我……”我努力地让浑身都烧起来的自己说出一句清楚的话,“我、我、我!”
“我也喜欢七海!”
像是大坝上拉开闸门,众多被堵塞好久的小船扬着蓝旗红旗粉旗,每个都写着“喜欢”,向着出口处吹着号角拼命冲锋。
他说要对我负责任诶。
我小声说:“我喜欢七海!”
不知道他会怎么样照顾我呢?虽说我完全可以照顾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也想被他照顾呢。
扩大一点声音说:“我也喜欢七海!”
他还夸了我,说他想占、占有我什么……
把嘴贴在手背上大声说:“我超喜欢七海!”
他这么好,怎么能说自己不好呢,我要让他知道自己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
“好喜欢好喜欢!”
呜哇。
我其实快要被自己控制不住的话语羞得要当场蒸发,但是七海说了那么多话,我的大脑完全无视我的害羞,自作主张发号施令:快点多说点,他说了那么多比歌还好听的话,你要把他说的话补回来!
我的嘴巴也立刻回答“得令”。
所以我就和开闸放水时的船一样,一串一串的话也情不自禁争先恐后地向着七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