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小会儿,我压低声音:“七海。”
见他没有回复,我升起一种非常没有必要的得意:“我比你清醒得时间长。”
想想不太对,我又叹了口气,对着电话用气声说:“七海这几天一定很累吧。”
还是安静。
趁着他听不到,我的胆子也大起来,脸颊微微发烫,一本正经地告白:“我喜欢七海。”
“所以,”我又把声音放小,变得美滋滋的,“做个有阿月的好梦吧。”
“当、当然,我也会梦到七海的。”想想觉得不严谨,我又补充,“我会努力的。”
万籁俱寂时七海的声音毫无睡意,含笑说:“好。”
我睁大眼睛,贴近屏幕的耳朵飞快烧起来。
他说:“我也会努力的。”
——
七海独自提前回来了。
电话一整晚没有掐灭,第二天我被电量低的提示音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去开门,发现七海竟然正提着电脑包站在玄关。
我愣了几秒,随着他走近的动作眼睛一点点向上转,直到他停在我的面前,张开手臂将我捞进他的怀里,抱紧。
“果然有起床气。”耳边人的鬓发磨蹭着我的耳朵,像是在摆弄一个乖巧的娃娃,“每次起床看起来都更迟钝了。”
我歪头反应半天,才意识到不是梦,眨眨眼眨掉一滴打哈欠哈出来的眼泪,踮起脚使劲向他身上挤:“七海,七海。”
他低下头:“我回来了。”
我眼睛亮晶晶地与他对视:“七海!”
两侧脸颊被捏住:“不应该说欢迎回来吗?”
我被捏着脸还在锲而不舍地笑:“七海——”
七海也笑了,他揉了揉我的额头,放开我,脱去外套搭在沙发上:“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我摇摇头,摇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他上下打量着我,手一指卫生间:“去洗漱吧,我帮你准备点早饭。”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原地转身发现七海与我背道而驰走去厨房,当即小跑两步紧跟去他的身后,在他停下时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背,迷茫地抬头。
七海按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转身:“你去洗漱完再过来。”
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吭声。
他和我僵持两秒,投降了:“我明白了,我和你一起去卫生间。”
“好——”
我快乐地拿着洗漱杯站好,对七海指了指另一角为他选购的杯子:“一起刷牙吗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