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猛地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牢牢实实。
“青青。”他盯着她水盈盈的眸子,柔声唤她。
“陛下这是要干嘛?”她嘟着粉腮,明显是没睡的。
这一声陛下,听得孟西洲又想笑,又无奈。
以前的青青从未同自己使过性子,自是温柔体贴,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忍下去。
按理说,男人都喜欢这种千依百顺的。
可孟西洲却更喜欢现在的青青,不藏着不掖着,又什么都会说出来。
他觉得,不那么善解人意的青青更可爱。
“今日本想早些来的,工部的刘策递了加急的折子说禹州堤坝坍塌,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好好的堤坝怎么会坍塌?”沈青青听了瞬间认真起来。
她想到贪墨之事,先前孟棠嬴做太子时,朝内朝外安插了不少人,她担心是先前遗漏掉的余党。
孟棠嬴虽已死了,之前的事却没完全水落石出。
正想着,孟西洲垂首吻住随着话语一动一动的锁骨,“这便是不生气了吧?嗯?”
沈青青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孟西洲忙也是真的,她能理解。
前皇帝不干人事,跑去修仙,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他,可她还是忍不住生气,她明天就要走了,他一定知晓,却这不早点回来,白瞎了她打包回来,准备好的吃食。
沈青青越想越委屈,伸手推他,“气,还在气你。”
“堤坝的事是真的,我已粗略看过,是当时负责修建的巡防大臣并未结合当地地质来,这种闭门造车建出来的东西,早晚要出事。”孟西洲认真解释着,肚子忽而叫了一声。
“还没用膳么?”她推了推他,想要起身,可他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
男人浑身上下都石更邦邦的。
“现在准备要用了。”孟西洲哑声说着,额间爆起的青筋,微微发颤。
她起身时,膝盖顶在那。
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孟棠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用力攥住她些许无措的纤指,十指相扣。
“青青,明个就走?”他咬住她耳朵,用温柔又讨好的声音小声问。
“嗯,我让娇云去把熙春楼打包回来的吃食给你热下,其他的……一会儿再说。”沈青青红着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这一次,鱼儿顺利挣脱开了网的束缚。
沈青青钻出他身侧,起身扯了扯小衣,刚走出去没两步,屋子里的烛火啪的一声,灭了。
青白的月光透过窗棂勾落在荼白的中衣上,她背着他立在那,不进不退。
是重复了无数次的梦。
看她停在原地,正在分辨位置,孟西洲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后,垂首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