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褪了华服,换上了常服,坐在梳妆台前,望着一脸幽幽的自己,像似回答沙雨的话,又像似自言自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家里有年幼的妹妹,嗷嗷待哺的弟弟,父亲好赌,母亲贪婪,王妃拿着我们一家子的身契,房契,王妃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沙雨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得了王爷的宠,王妃平时也会忌惮我们几分。”
“忌惮又有什么用,最多平时就是能多捞些银两,可是父亲好赌,母亲贪婪,就算是捞得再多,也满足不了她们。你还记得前几年刚进府的王夫人吗?她多得宠啊,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就连王妃和侯小女且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到了最后,她场如何。王爷说把王夫人打死,那些侍卫就真的把王夫人打死了,也没见得王爷有多伤心。”白莲一直谨记着王夫人的教训,她是从奴婢升为夫人的,而且还是王妃提升的,为的就是笼络她。
作为府里的老人,她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夫人是如何受宠的,有多受宠,又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妃是怎么使了手段,让盛宠中的王夫人说失宠就失宠,连条命都保不住。
王夫人的事例,常常被王妃拿来训诫,意在警告她们这些妾侍,就算是得宠了,也越不过王妃去。
沙雨是新丫头,来王府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并不是很清楚的明白王夫人的事,只知道王夫人曾经很受宠,后来被王爷给打死了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
王妃每三年就要给妾侍换一批新的丫环,哪怕是贴身丫环,到时间了,说换就换,所以沙雨这些丫环,签的都是活契,到时间了就离开王府。
别人不知道王妃的用意,但是作为王妃心腹的她,自然是很门清的,无非不就是怕她们这些妾侍在王府里成群结党,插手王府的事务,从而威胁到王妃的地位。现在把妾侍的耳目,把妾侍扎根的底都给砍断了,看你们如何在王府里扎根培养自己的势力。
沙雨好奇的问白莲,“白夫人,王爷真的不伤心吗?我常听别人说,王爷特别喜欢美人,王夫人那么受宠,也是因为其绝色佳颜。但是王夫人是因为什么被王爷给打死了呢。夫人,您知道吗?”
白莲眼眉一跳,轻轻的训诫沙雨,“这话你在我这里说就是了,出了这个门,以后别乱说话,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自己要有个底。”
沙雨嘻嘻一笑,“夫人,您教训的是。奴婢也就私问问夫人,夫人平时对沙雨可好了,所以沙雨也只敢问夫人啊。奴婢知道夫人的心最好了。”
说着,沙雨轻轻的梳着白莲的齐腰长发,赞叹,“夫人,你的头发真好,乌黑乌黑的。”
白莲轻轻一笑,她最得意的就是她有一头漂亮的秀发,高兴的回了沙雨之前的问话,“龙有逆鳞,只要谁轻轻的碰触了逆鳞,必死无疑。之前的王夫人是,你打听的那个姬妾被杖责至死,估计也是碰到了龙的逆鳞。”
沙雨又好奇的问,“夫人,那王爷的逆鳞究竟是什么呢?”
这次白莲却笑着不说话了,转移了话题,“沙雨,你之前是在哪寻到王爷的。”
沙雨一停白夫人没有再继续说去了,也识趣的跟着白夫人提的新话题说了去,“夫人真是聪明,奴婢果真是在书房寻到王爷的。”
白莲轻轻的笑了笑,“我猜也是书房了,王爷得了侯小女且托送的礼物,还不赶紧找个地方打开看看,侯小女且送的是什么。”
“夫人,您知道侯小女且送的是什么吗?”沙雨挽着白莲的秀发,低声低语的问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侯小女且聪明的紧,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记号,要是旁人打开过,她早晚会知道的,我呀,还是安安分分的好。”白夫人舒了舒肩膀,懒散的说道。
“夫人,这个侯小女且是什么人啊,奴婢从进府以来,就一直听起府里的人说侯小女且侯小女且,但是奴婢一直就没见过。”沙雨对这个问题一直好奇很久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莲一脸理所当然,“你当然是不知道了,王府有一处是禁地,除了王爷的人,旁人是不许进的,就连王妃也不能进去,何况你呢。”
沙雨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您,您是说,侯小女且是住在王府的禁地里。难道那处划为禁地,是因为侯小女且的缘故?”
白莲朝沙雨神秘莫测的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沙雨的猜测。
歌舞即将谢幕,江哲终于进了来,只是面色不是很好。
“启禀王爷,应坊主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江哲很是担忧,他去瑶华舞坊休息处的时候,正遇上另一组舞团的成员了场来,正在更换衣服,准备收拾包袱了。
他问了其中一人,得知应坊主已经出去寻马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便一直在原地等着。一炷香过去了,应曼云才匆匆的赶了回来,连连向江哲道歉。江哲知道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怕王爷会生气,所以一直忐忑不安的领着应曼云去面见顾成王爷。
“传上来。”顾成王爷合上了硬皮本子,抬起头对着江哲说道,言语间略带着淡淡的欢喜。
江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来,点头示意让旁边的小厮带着应曼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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