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余光里看到呆愣着的刘永,抬手朝陆老二压了压,把账册丢了过去,只轻飘飘地说了句:“你算算。”
“这是东家您的少爷?”陆老二也笑问。
“我家老大。”曲仲理所当然地回道,然后又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捧着账册地手一顿,刘永只觉得自己地心好像开始急速跳了起来,一股酸意冲上鼻中。
借着低头看账册地动作掩饰住了自己地失态,他静静吞吐了几次气息,这才静下心来专心看起了账册。
从第一页开始翻起,刘永眼中震惊之色越来越重,最后只剩下心里在麻木地计算着数字。
“没错,听说啊,是越治越重了。”
陆老二做贼似地四处瞟了瞟,这才小声地靠近曲仲低声说道。
他的大哥就在兰北王府当差,王府里发生的事他知道得最是清楚。
这些大夫不仅是被打了出来,连诊脉的手都统统被废了,说是庸医害人,以后不准再帮人诊病。
前些时候还门庭若市的王府,这些日子早就门可罗雀,敢去诊脉的大夫早就屈指可数了。
“听说兰北王性子温和,是个难得的好人?”
没想到听完这些大夫地惨事,曲仲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又是一怔,陆老二憨笑着点头,捏着下巴回忆起自己听说的兰北王轶事。
“温和,从不大声呵斥人。”
喃喃地念着听来的这几句话,曲仲颇感意外。
没想到兰北王没有子嗣,竟然是因为一辈子没娶亲,因为怕耽误了女子的一生。
而且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种地,府里的大小园子都被他种上了作物。
志同道合啊!曲仲由衷生出感慨。
“就是可惜,这么好的王爷竟没有个子嗣。”
陆老二最后也感叹,神情里满是可惜之情。
得到了想得到的情报,曲仲也就不打算再闲聊下去,而是转头去问刘永:“算得如何?”
被突然点名,刘永僵硬地回道:“一万七千二百两银子。”
这个数目只是两年期间曲仲在郡城的租金和卖屋子的银子。
还有县城里的买卖和酒楼生意,以及其他不知道的,刘永完全不敢想象曲仲一年会赚多少银子。
原来他曾说自己不差银子,那是真的!
“大少爷真是了不得,我用算盘才能算清的账目,就让您这么一看就算出来了。”
这本事着实是让陆老二吃了一惊,心里不由得感叹这真是虎父无犬子。
“您过奖了,这孩子打小就是算术强些。”摸摸刘永的头,曲仲起身朝陆老二拱手告辞:“那我们就不耽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