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食指扣了扣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翁永康,总不能说是因为汪建柏在狩猎会上吃了果子后现在还在狩猎场里醉酒起不来吧。
多亏来福连夜启程赶回宫,他才知道诸凤国现在还没能拔营,那些吃了果子的朝臣们全都睡得人事不省,若不是御医诊断全醉酒了,恐怕大家都要怀疑是集体中毒了。
“朕觉得翁爱卿处理起这事来应该更得心应手,毕竟……比起抓他们的小辫子,还是充实国库来得更实在。”
“皇上您是说罚银?”
“爱卿果然甚懂朕心。”
这才是曲仲得真正目的,看看凤和郡里的情况就知道,满大街身穿绫罗绸缎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朝堂里的某一位官员沾亲带故,平日里随便踩到的或许都是个皇亲国戚。
真要全部换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可是不换人也要让他们剐层皮下来,毕竟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老臣知道怎么做了……”
来时不情不愿走时满面春风,用以形容翁永康是在合适不过的了,一想到国库马上就会满满当当,他所有的不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他还知道,曲仲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头,重头戏还在后头!
***
事情并未如曲仲料想得那么顺利,整整半个月,户部敞开的大门安静得都没有一只鸟飞过,满朝都是在观望的朝臣,特别是他在朝会上一点都没有在提起此事,众人的心就渐渐松懈了下来。
某一日朝会结束后翁永康终于按捺不住找到了御书房,询问此事该如何进行。
曲仲从龙案上抽出几本册子,让他和刘雄顺着册子上的名单去挨着挨着抄家,既然这些人连他最后的善意都不接受,只能自己动手了。
四月十三,三品官员宅邸云集的柳东巷。
天色刚亮,巷子里就开始闹哄哄,巷口全被数不尽的马车给围得严严实实,一只白色的老虎从其中一辆巨大马车上慢悠悠地跃了下来,神色慵懒地看了眼围着的百姓。
它身边一直跟着个神色讨好的黑脸壮汉,他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堆满了各自的果子,一边引着老虎往其中一户走一边举着个苹果往老虎嘴凑。
可……老虎完全不搭理他,金色的虎眼只是牢牢看着面前的宅门。
翁永康跟在后面,颇为无语地看着前面的一人一虎,刘雄简直被花子套得死死的,恐怕他根本没想过,大半个朝堂的大臣都已经被他得罪了……还在那傻笑。
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上了曲仲的贼船!
“真是白长岁数了……”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头,翁永康一声长叹,引来刘雄疑惑地问询:“瓮老,您身子不舒服?”
“没有没有,只是想着一会该怎么做罢了,我还是第一次行查抄之事。”
“瓮老放心,花子定能把府邸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