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明白他这种心情。
同样是曾经摸爬滚打出来的,有多苦,他清楚。
所以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的拍了拍耗子的肩膀。
“那个……我认识你……”
一直都被陈言忽略的秦晓亦开口了,总算让陈言舍得把自己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陈言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白天送淮阳回家的那个保镖?”
秦晓亦问的有些迟疑。
如果单纯看脸的话,她绝对没有认错人。但是白天时,这个男人和现在好像不太一样。
如果说,白天时这个男人是一只温顺的大狗,今天晚上她所看到的……那就是一匹所向披靡的孤狼。
“嗯,没错。”陈言点了点头,毫无在齐淮阳面前的温顺,和在耗子面前的热络。他只是淡淡的,尽可能少言。
他这人,对上自己喜欢的人和熟悉的人时,就忍不住收起自己的一身刺,是以旁人常常会忽略,其实他对其他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
“你……”
秦晓亦想说些什么,但是当陈言抬了抬眼皮,看她一眼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因为那眼神里的压缩性太强,让她几乎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轰隆隆!”又是一个响雷,把漆黑的天幕撕开一个口子般。
陈言突然感觉到心里一紧,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快了一些。
想到齐家大宅里,齐淮阳那时拽着他的胳膊,满脸乞求:“不要走,陪我……”,陈言的心就猛然一沉。
那时他心里装着的都是耗子的事,觉得那孩子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然而现在,陈言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也太不是人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男主小时候的那些经历。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怎么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就忽略个一干二净,甚至还觉得他是在胡闹?
“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我还有急事,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扔给耗子两百块钱,不等秦晓亦和耗子说话,陈言就急急忙忙去找自己从齐家开出的车。
“这小子……还没见过他这么一副赶着去投胎的模样。”
耗子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兄弟的背影,不由喃喃自语。
“兴许,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秦晓亦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告诉她,陈言之所以这么着急的离开是因为齐淮阳。
她心里一紧,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她感到一丝惶恐,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原有的轨道,她开始不安起来。那句“工作上的事情”,她下意识的说了出来,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愿,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咬了咬下唇。
“嗤,工作上的事情?得了吧,就这小子,现在有份正经工作就不错了,之前从未见过他对什么工作上过心。就算真上心了,恐怕也不是对工作上心,而是对人上心。”
耗子说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随口调侃陈言一句。说的也不过是“陈言”之前调/戏齐淮阳,被其他帮派的人在胡同里追着砍的荒唐事儿。
然而,秦晓亦却不这么想。
她眼眸一暗,心里已是卷起千层海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