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欢想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那天最后的自己。
听到宋溺言含沙射影地说她是菟丝花,许眠欢下意识的反应是厌恶。
她不认为自己是,于是她当即绑住他的双手,用力拧他的乳头,宋溺言却只眉梢一挑,许眠欢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情态顿时更加愤愤。
这份怨忿积累太久,她抬脚,赤裸的脚趾踩上他的鸡巴。
许眠欢下脚时还有些犹豫,可当她注意到他神情的惊变时,脑子里的最后一份理智瞬间蒸发殆尽,开始得意洋洋地一下下磋磨他的龟头,女孩细腻的足将那根狰狞鸡巴挑逗得更加灼热,热得少年眼尾生情,烫开一簇难抑的红。
许眠欢却没有发觉宋溺言的异常,她沉溺于酣畅淋漓的痛快里,喃喃重复的句子里钉着固执的恨:
“我不是,我不是。”
她甚至不敢完整地说出“我不是菟丝花”这一句话,宋溺言在浪潮般的快感里眯起眼,懒懒以一声“嗯”来附和她。
听出他的敷衍,许眠欢猛地清醒,她惶惶然地停下动作,局促地看着绑在床头的宋溺言,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宋溺言惋惜地扫一眼她收回的脚,抬起眼睫,笑痕清浅:
“继续。”
听出他语气里的命令意味,许眠欢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如果她能保持理智不碰他该多好,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感到变态的兴奋,只有无视才能让兴致大减。
可是好像漠然也是无济于事的,宋溺言会自顾自地将她的无动于衷定义于臣服的乖巧。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许眠欢想茫然地高喊,喊谁来救救她,可从八岁以后就没有什么人爱她了,最爱她的人是个只懂囚禁她自由的疯子,是她痛苦的始作俑者,是她永远不能祈求和不能相爱的罪与恨。
她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寄愿,日夜祈祷今晚能梦见她的奶奶。
她要不认识自己了,只有在梦到奶奶的那一刻,似乎才能记起她叫许眠欢,她是许眠欢,而许眠欢是一个独立的生命,没有人有资格制裁她的自我。
许眠欢不相信会有人来救她,她才不要享受孤独,她爱的是未来,是跌宕,是自由和灿烂。
*
“她是我的女儿。”
四月初的风吹开满城的花,徐柠倚在敞开的窗下,打理精致的卷发发尾翘出春天的弧度,她探指缠住发尾,抬起眼睫,神情认真地凝视坐在对面的男人:
“她是我惟一的女儿,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男人默了半晌,没有看她的眼睛,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久久凝视着窗外摇曳的花树,开口时的问句平淡:“你是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
徐柠支着下巴,稍扬的眼尾生花:“提到宋溺言,第一个想到的名字,谁会不是楚宁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