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绷着脸,任谁说话都不搭理,就像她说的,真的就是来拆家的。
大门没了,主宅没了,甚至连宗祠都被拆了个一干二净,隐藏在层层结界之下放了无数咒具的忌库也被砸了个稀巴烂,所有咒具不论等级都被毁尸灭迹。
禅院直毘人心痛不已,那些可都是钱啊,除了一级还有很稀有的特级咒具啊,现在就被人跟掰小饼干似的掰烂了!
“阁下和禅院家无仇无怨,何必做出如此羞辱人的事来?!”是的,羞辱。视禅院家的人如无物,对于所有阻拦皆不放在眼里,进出犹如无人之境一般轻松自在,然后当着禅院人的面拆了他们的门,毁了他们的祖祠,如今还打算把根基也一起砸个稀巴烂!
但是——就是没有对人动手!简直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明香也已经踏碎了最后一面禅院家的墙,她满意的回首,没了耸立的高墙,没了碍眼的房屋,她直接看到了外面青葱的树林,以及上方开阔的天空。
碧空郎朗,万里无云,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于是她稍微有了点心情回答禅院直毘人的问题。“有仇的,欺负甚尔,还想买走我家小惠。你们禅院家跟我家可是有大仇。”脸上的银鳞消去了一点,眼瞳也恢复了圆润,气质骤然改变的明香朝一边的金发青年笑了笑。
“你说对吧?禅院直哉先生。”
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禅院直哉登时瞪大了眼睛,“是你!?果然,你这家伙——不愧是甚尔的女人啊!”
他一脸惊怒,但是意外的居然还有点自豪的样子?
“父亲,她就是甚尔的妻子,生下十影法的那个女人。”即使明香刚才完全碾压的拆了禅院家,实力也是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的惹不起。禅院直哉向禅院直毘人说的时候,语气还是难掩轻蔑。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对女性的看不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明香行事太温和,至今没有伤一个人的缘故。
甚尔的妻子?
禅院直毘人有些恍惚,他至今还记得,当天與暴君的名头响亮起来的时候,他听到时的心情。一个丁点咒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却让被盯上的术士闻风丧胆,还有对方接下来的特级咒灵袚除任务,完成率从来都是百分百。
内心升起的感叹是什么?并非失落于禅院家错失这样的一个强者,也并非是觉得没有咒术的普通人居然这么强的不可置信,而是惊喜。
他果然没有看错啊,甚尔的才能——隐藏在禅院家千百年来的咒力术式为尊之下的才能,天与咒缚并非是束缚,而是祝福也说不定的惊喜。
禅院直毘人在乎十影法,但是又不是那么在乎。毕竟他也是不是靠着十影法坐上家主之位的不是吗?
只要够强就足够了,是不是十影法反而是其次。
他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