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好熟悉,似乎以前也有那么一次,她也是这样环住了他。
何浅陌手中一用力,就将那个失魂落魄得甚至有些傻乎乎的男人从地上捞起来跨坐在马背上,不禁觉着他这模样倒是稀奇得很。
只是她现在无暇顾及其他,一扬缰绳:“驾!”
曲槐心被颠了几颠,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躲在她怀里,忍不住揪紧她的衣角:“你怎么进来的?”
“……”
“那个质子说……没人能找到这里。”他的声音还留着余颤,带着些惊魂未定的语气。
“先别说话。”女子开口,似乎是咬牙切齿磨出来的一句。
他艰难地抬起头,勉强能看到何浅陌俊逸的下巴紧绷着,表情里透露着一股怪异。
哒……哒……
一路上只余马蹄喧嚣和女子怀里反常的滚烫。
远处山坡上的小人面色变了几次,盯着女子娴熟射出的箭雨和挥动的缰绳不禁裹紧身上披着的狐裘。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马终于出了林子来到观景台,何浅陌抱着他轻轻落到地上,动作十分轻柔,只是下一刻赶紧松开手跑到不远处的树后,没理会曲槐心错愕的脸。
“呕……”树后传来反胃的动静。
“槐心!”柳含霜带着五皇女奔过来,也一眼看出了何浅陌的异样,“六殿下她怎么了?”
“不晓得。”曲槐心摇摇头,但脑海里却忽然迸出那晚在皇女府她仓皇而逃的情形。
对了,她怕蛇,怕得要命。
那方才那么多条蛇……
曲槐心一愣神,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你的发簪都掉在溪水旁,可把我们吓死了。”柳含霜与何晓呈也已回来,略带粗犷的嗓子这才将他拉出思绪,满脸焦急地抓着他的手臂问道。
声音高了许多,引得坐在观景台上的女帝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曲槐心不免心有余悸,四处张望才发现周围人都在注意这个方向,便给了个他一个眼神示意,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说。”
他不确定若直接将质子与二皇女勾结且意图加害自己的事说出来,女帝是否会信他所言,且在冼州时三皇女已渐有失宠之势,二皇女正春风得意,他一个五皇女府的人恐怕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傍晚,二皇女等人陆续回来,马鞍两侧挂着一圈猎物,小至野兔,大至羚羊,拉得壮实的马匹都步履缓慢,似是不堪重负。
女帝走下观景台,围着她俩身周转了几圈,边走边点头,显然十分满意。
“两位殿下都是一表人才,不仅饱读诗书,连骑射之术也不输陛下,到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帝后面带微笑,也跟着不住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