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白去了新住处,离何浅陌的寝殿只几步之遥,因他喜笛,便取名玉篴居。
众人都道好事将近,忙着往玉篴居里送礼拜贺,好不热闹。
而留心居就显得格外萧条了,曲槐心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床边挂的软缎流苏穗子,他的屋子门大开着,眼神时不时往外飘,不知在留意着什么。
何浅陌近来很忙,已经将近十天没来过了。
也是,正君名号需要史官记载入册,册封礼自然隆重体面,不似当初立侧君时,女帝随手一指,分个住处派个人服侍便算成了,如今方方面面都要人筹备,见不着她人是正常的。
曲槐心落了个无比清闲,搁前头该高兴地直蹦,现在却莫名烦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就在他打算补个回笼觉时,却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很轻,很柔,又有稍许杂乱,曲槐心一下子就注意到,突然来了精神。
不会是她回来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却不禁挺直后背。
“槐心。”
一个瘦削萧瑟的身影飘忽着挪进来,眼底青黑更甚,面色更是苍白无力。
“蒹葭?你怎么来了。”曲槐心有些愕然,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心里的石头直往下坠,将那个黑洞砸得更大更深。
“有毒。”
毒?
什么毒?
曲槐心一激灵,警惕地四处环顾。
“前几日你带给我的莲子汤,有毒。”蒹葭的声音里隐藏着一股虚弱,说完这几个字甚至需要喘.息一阵。
“你中毒了?”曲槐心看出他不正常,连忙紧张地凑近。
那日那汤是秋华端进来给他的,难道何浅陌想害自己?
“嗯。”蒹葭的唇色一片惨白,“那毒无色无味,是我大意了。”
“你还好吗?我去给你请大夫。”曲槐心见他这模样很是心疼,连忙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不用……”蒹葭瘦长的手指揪住他的袖子,“毒我已解,只是身子还没恢复。”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院子里疗伤?
那该多无助多难受。
曲槐心忽然后背一凉,继续追问道:“那元琪呢?会不会也出事了?”
“他……没事。”
元琪那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其中一碗莲子汤喝完的,若真是秋华下的毒,怎么能保证那么巧刚好没毒的就被元琪选中。
可若不是秋华,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