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泰苍给霍岚跟周捕头打手势让他们留在这里,自己绕去祠堂正门前,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朝人群正中的一名匪徒弹去。石子正中那人的太阳穴,那人当场就倒地死亡了。
“草他大爷,什么人!”周围的匪徒纷纷抄起手边的家伙,又一枚石子袭来,再次打穿了他们中一人的脑袋。
与此同时,闻泰苍的位置也暴露了。
“他在那,你们几个去那边堵他!奶奶的我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活得不耐烦了!”
祠堂门前的匪徒起先见那人一出手他们这边就死一个,还颇为忌惮,后来发现对方就一个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大声呼来同村里剩余的同伙,一群人开始了对闻泰苍的围追堵截。
趁此机会,霍岚跟周捕头贴着墙根摸到祠堂正面拐角处,所有人差不多都追闻泰苍去了,祠堂大门口只余下两人看守。
这会儿他们不用担心弄出声音引来人,闻泰苍那边喝骂、叫喊还有一些武器碰撞声乱七八糟,那伙匪徒根本听不见这里。
霍岚跟周捕头一人一个轻松将守门的二人解决掉,推开半掩着的祠堂门,里面的情形却出乎他们意料。
“这里怎么没有人,难道咱们想错了?”周捕头纳闷。
“不可能。”霍岚道。她先前分明看见有匪徒从这里面拖了个女的出去,而且中间也陆续有人进出,如果这座祠堂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些人进来做什么呢?
她侧耳倾听,隐隐听见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从哪里传出来,那声音太小,没几声就消失了,霍岚一时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密道?”霍岚蹲下身叩了叩脚底的地砖,听起来不像是空心的。
她昔日跟云妙晴逃难时曾在一座尼姑庵躲过,那尼姑庵的主殿下就有一条通往山外的密道。这祠堂周围又没有与之相接的屋子,她怀疑在祠堂的某处也有个跟那座尼姑庵类似的密道,否则刚才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周捕头回忆道,“我上回来好像是听里正说,他们祖上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迁到这儿的,村里是有一个能供大家藏身的地方……”
霍岚瞳孔一缩:“你还记得在哪里么?”
周捕头摊手:“这不是我记不记得,他压根没告诉我啊!”
“应该就在这里,我俩分头找,赶快!”霍岚说着换了块地砖继续叩。
刚才那呜咽声响了几下就没了,她怀疑还有匪徒藏在这里,他们得快点找到密道才行。
霍岚一连敲遍了祠堂里的大半地砖都不对,倒是周捕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后,祠堂的供桌下开了个洞。
周捕头惊讶:“这也行,我就随便摸了下这个果盘上的鱼眼睛!”
霍岚:“……”看看人家这运气,再看看她自己走个路滑出去的碎石都能正好砸到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眼下不是废话的时候,霍岚丢了一枚火折子下去,确认洞口处没人后矮身钻了进去。
洞后是一条长长的楼梯,一直向下。霍岚的长|枪先前留在村外那群捕头那儿了,这会拔|出匕首护在身前,一步一步小心走下去,防止昏暗中有人偷袭。
一路都没有遇到人,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眼前是一截刚够两人宽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间密室,墙壁上燃烧着蜡烛,照亮了密室正中的一名匪徒,在那名匪徒周围,还有二十余个被缚住手脚的妇人。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她们通通杀了!”许是看见了周捕头身上的捕快衣服,那名匪徒格外激动,揪着一名妇人的头发,将一柄小刀架在那妇人的脖子上。
被他抓着的那名妇人赤身裸体,可想而知霍岚他们进来之前她正在遭受什么折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名匪徒本是打算进来找乐子的,长刀留在了外面,随身戴着的只有手上这柄小刀,没法迅速结果这里这许多人,只能抓一个当人质。
周捕头有点为难,这匪徒已经无处可逃了,全仗着被他抓住的这名妇人拖时间,一旦他将这妇人杀了就等于失去了护身符,自己跟霍岚肯定不会给他再拉第二个人当人质的机会。
这匪徒是好抓,就是要救下他手上这名妇人却着实难办。
那妇人睁大眼睛呜咽直叫,看得出她虽然受了莫大的侮辱,但还是很想活下去。
周捕头正头疼,就见霍岚将自己的匕首放到地上,向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那匪徒大喊。
“让我来替她怎么样?”霍岚不但没停下,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需要,你别动,再动我杀了她!”那匪徒拖着妇人往后退了一步,小刀逼紧了那妇人的侧颈。
“我不是官府的人,你看我这体型,跟我后面的这位捕头大哥一看就不是一路人对不对?”霍岚走得很慢,脚步却一直没停,“我是这附近的村民,被他们找来带路的,身上就一把匕首,已经放下了。”
霍岚说起谎来眼都不带眨,周捕头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分明他才是被逼来带路的那个!但不得不说霍岚的长相真的很有欺骗性,起码他明白换成是他自己,走到现在霍岚站着的那个位置,匪徒没准就已经忍耐不住动手了。
“你看你抓的这位大姐,长得也比我壮不是?你控制我不比控制她容易吗?”霍岚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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