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学业如此繁重,她居然让自己去磨坊干活。这可真是荒谬。
在王洛生的意识里,自己考上了秀才,家里自然是要重点让自己读书的,爹娘怎么能如此糊涂让他去磨坊干活。
王洛生开口道:“娘,我还有不少功课,若是去磨坊干了活根本没有时间温习,不如你让洛雪去干吧。”
王洛雪听到动静,连忙从自己屋里跑出来:“哥亏得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的,家里的活才是女人的,家外面的活都是该男人干的,再说,你也不想想,去磨坊搬那些粮食,我能搬得动吗?”
王洛生道:“苏晚不是之前干的好好的吗,苏晚能干的了你怎么就干不了。”
王洛雪嗤鼻一笑:“哥,附近邻居家但凡是读书的,都知道读书花用银子多,一旦有时间就帮着家里干活多挣银子,怎么你就干不成了,非要让我一个小女子去干,你说出言也不怕人笑话。”
王洛生哑口无言,的确,自己家周围也有几个读书人,他们在读书的闲暇之时都会帮着家里干活,王洛生之前也和他们一样帮着家里干活,后来苏晚来了以后,说王洛生读着书还要去磨坊帮忙实在是太影响学业了,苏晚便把王洛生干的活包揽了下来,到了后来这些活计自然而然的就是苏晚干了。
王洛生什么都不用干,只心无旁骛的读书,后来读书便比周围邻居几个都要好,王洛生读书的成绩也越来越好,直到成书塾里面的头名。
现在苏晚去段家干活了,王洛生把家里磨坊的活计重新拿起来,也自是应该。
王洛生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爹娘妹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居然让读着书的自己去干这些。
王氏见王洛生不动,不悦道:“洛生,你读书花这么多银子,家里都无怨无悔的让你读着,你可不能长成那种不知道报答的白眼狼。”
“你也得主动替爹娘分担一些。”
王氏想的很简单,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要孝顺自己,都得听自己的,不能因为他们有了一点成绩就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洛生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又不能发作,当朝皇帝以孝治天下,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达官贵人都要恪守孝道,孝敬父母,把父母的话奉为圭臬,出言顶撞父母,不帮父母干活,在名义上都是不孝。
没有办法,王洛便去磨坊干了一个时辰的活。
干完活,王洛生还要读一阵书,读完书,王洛生又遇到了昨天晚上一样的问题,要洗漱的时候水缸里面没有水,更没有热水。
王洛生累到精疲力尽去还是要做这些,等打了水烧了水洗漱完,夜已经很深了,王洛生这才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上,头一沾到枕头便睡着了。
王洛生醒来之后,又是天光大亮,昨天王洛生醒来的时间是差点儿迟到,可是今天却是绝对已经迟到了。
王洛一阵头疼,匆匆忙忙的起来,王洛生觉得头昏昏沉沉,对了,昨日晚上回来的时候着了冷风,头疼大概就是因为着了冷风。
就算是找了冷风,王洛生还是只是穿了昨天的那件衣裳,实在觉得晚上还会着冻,自己又拿了一件厚的长衫,不过那件长衫和他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实在是不搭,不过王洛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王洛生昨日才和同桌张大石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起的晚,可是今日比昨日来的还要晚。
且今日迟到,去了肯定还是要在学舍外面站着的,王洛生一阵头疼,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日王洛生就站了一个上午落下了功课,晚上回去有去家里的磨坊帮忙,昨日功课就拉下了不少,今日再在学舍外面站上一个上午,岂不是要落下的更多。
王洛生一路忐忑,去了书塾,果然一切都按照他害怕的发展着,王洛生又站了一个上午,王洛生昨晚便没有休息好,今日上午站在学舍外面,昏昏欲睡,几乎都要晕倒了。
一连着十几天,王家都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王洛生每日里也忙忙乱乱,生活和读书都一塌糊涂,并且王洛生还稍感风寒,若是感染的严重些王洛生还能在家休息,还能不去磨坊,可是王洛生的病症还偏偏不重,这就使得王父王母依然坚持让王洛生去磨坊帮忙。
王洛生若是有了微辞,王父便骂王洛生不孝不知感恩,素以孝字自己居的王洛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在磨坊帮忙。
这些天,王洛生每日都是赶着时间走入学舍,上课的时候便是昏昏欲睡,几个先生都批评过了王洛生。
与之相反的是,几个先生这十几日都夸赞了段景天读书用心,段景天的状态果然是和之前的吊儿郎当不同了,上课的时候会紧紧的跟着先生的思维,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也很是积极,叫上来的功课也比之前齐整,虽然在短时间内还没有看出课业上面的进步,但是如果他一直都这个样子,一定是要比他之前强不少的。
段景天发现自己现在对学习的兴趣破浓。
尤其是在被先生夸赞之后,段景天对读书更加上心了。
段景天心里明白,这还是苏晚的功劳呢。
吃了苏晚做的饭,人一整天都精精神神,既不会太饱,也不会觉得饿,且觉得头脑都比之前好用了几分。
苏晚还在送宵夜过来的时候,随口说几句她认为读书该怎么读,见段景天磨磨蹭蹭的学到很晚,苏晚说,读书并不是一味的只求时间长以让自己心安,用心的学一个时辰比不用心的学十个时辰都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