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总是要教训我。”林芙月抱怨。
“谁让你总是动不动就当乌龟?”于看霖毫不留情地吐槽。
最终还是一如既往的以林芙月连连告饶结束了通话。
“啊啊——心好累哟…”林芙月把手机一扔,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她打电话给小雨就是找骂的!
唉,可是小雨说得好对啊。要不要.…回去一次呢?可以和雷德商量商量吧?
林芙月又把手机摸出来,翻出了雷德的电话,犹豫不决。
合上手里的报纸,林风行摘下眼镜闭目养神,操捏着鼻梁缓解疲劳。
一晃就过了四年了,月宝每次都说过得挺好,他一听就知道她是报喜不报忧,国外生活饮食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哪能样样都好?
而且自从月宝成年,他表示祝她能找到个共度一生的良人后,月宝就马不停蹄地找男友换男友,现在是第几个了?听说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了?据说是个金发碧眼的阳光大男孩,唉,依他看来,这种毛毛躁躁的洋鬼子男生有什么好,他看她上一个男朋友就挺好,温柔体贴知书达礼的,偏偏月宝说什么“和爸爸类型太
样啦只能当朋友”,和他类型一样怎
么就只能当朋友了.….….
想到这,林风行恍惚了一下,脑海里突地闪过一片艳色,惊得他马上闭眼默念打住,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四年来,其实林风行的人格解离治疗进展并不理想,岳临渊曾对林芙月犯下的罪行是关键之一。林风行无法原谅岳临渊犯的罪,无法接受他是他的一部分,而岳临渊也没有要和他融合的想法——他对林风行的躯体虎视眈眈,恨不得取代林风行成为主人格,怎么甘心被融合掉呢?
另一个关键,就是林风行和雷德至今没有确定岳临渊出现的诱因。岳临渊每次出现不是沉默就是放狠话,要不就是看似配合实则胡说八道,完全不配合雷德谈话,行为模式也变化莫测,规律难寻。
岳临渊每次都能精准地揣测到雷德的意图,应对心理医生的手段太过娴熟,这让雷德产生了一个猜想∶也许以前他接触过心理医生,或者深入学习过心理学。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在林风行从未察觉过的情况下拥有那么多知识?根据林芙月提供的信息,岳临渊具有高超的黑客技术、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和不容小围的身手,这些都不是能在
—朝一夕间习得的,难道他真的仅凭网络就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除非有人专门教导过他。
这个人是谁,林风行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林芙月出国后不久,雷德深入帮助林风行梳理记忆时发现,林风行十岁左右的记忆存在着蹊晓。他能够记得当时的一些事情,但是若是问得再深入一些,比如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林风行往往不能回忆起来。
雷德之所以特别注意这个时间段,是因为林风行曾说他的母亲是在这个时候去世的,死因是车祸。十岁是个足以记住很多事的年纪了。
“那么,你能回忆起你母亲的葬礼吗?”雷德询问。
林风行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她的葬礼…….嗯.…?
他的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表情。ροροъし.νīρ(popobl.)
“我好像没有参加她的葬礼?不对,我明明记得.……
林风行突然抱住了头,人格切换时的头昏脑胀让他拧紧了眉。
片刻后,岳临渊出现了。
“好久不见啊,医生。”他扬起一边眉毛,摆动长腿变换成了一个更加随意散漫的坐姿。
好久不见,岳,很高兴见到你。”雷德没有表露出惊恐,态度依然亲切,“我和kerwin正好聊到他母亲的葬礼,你对此有印象吗?
岳临渊细微地眯了眯眼,玩世不恭地咧开嘴:“没有。也许根本就没有葬礼。
这是岳临渊那天说的唯二句话,之后无论雷德说了什么,他都摆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予理睬。
“我认为,这个时间段很关键。”等到林风行转换回来后,雷德严肃地对林风行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人格解离绝对和这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可是,我记忆中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打击。”林风行困惑,“看起来称得上打击的只有那件事,但那个女人的死似乎只让我感到解脱。
“因为她猥亵你?”雷德问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还能记得细节吗?”
这个林风行倒是回答得挺快:“不能。我只能记得那种恶心的感觉。”
雷德审视着他的患者:“那是什么让你确定,这种恶心的感觉是来自于她的猥亵?或者说,你怎么知道她猥亵了你?”“这还需要理由吗?”林风行不解,“就是本能让我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
“她触摸了你的私密处吗?或是强迫你摸了她的?”不知为何,雷德竟然不依不饶起来,“还是有暧昧的语言?
“.我.…”林风行说不出话,在雷德连续的追问下,他的记忆突然如同雾里看花,变得模糊不清,“我记不起来了,只是有个印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是这个!”雷德振奋地一拍桌子,“你只拥有印象,因为具体的记忆都在岳那里,如果不是,或许在你大脑中潜藏着别的人格!
不等林风行听明白,雷德又飞快地道:“kerwin,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既然岳的心理学那么优秀,你会不会也普受过他的暗示?比如你十岁左右的记亿,也许就是在他的暗示下呈现的虚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