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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失去了钩骨的那只微微凹陷下去的左手时,他仍然无法克制地捏紧了拳头,忍耐着自己心中的酸涩。

绘里奈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在得到了五条悟左手的钩骨之后,她提出了第三个强求,“五条悟,”她如黑洞一般没有光泽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可以给我你右腿的腓骨吗?”

“可以哦,绘里奈来拿吧。”五条悟笑着说,他左眼处的伤口已经慢慢止住了鲜血,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怖了。

下一秒,五条悟踉跄了一下,他的右腿被校服裤遮掩着,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但实际上少了一根骨头之后,那条腿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他用尚还完好的右手搭在了夏油杰的身上,纤长有力的手掌克制不住地紧紧捏住了夏油杰的肩膀,力道大到像是要捏碎那块位置的肩胛骨,他借着力站直了身体。

夏油杰则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此时略微急促地喘着气、显得有些虚弱的五条悟,心中有一种不真实般的恍惚感。

这是五条悟吗?

那个强大、可靠、从来没有失败过、仿佛可以抗住一切压力的五条悟……?

夏油杰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强大的白发同伴受伤的样子,他只感觉现在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像是某种易碎的绚丽琉璃一般,只要他稍一松手,就会无法挽回地直直坠落,碎成一瓣瓣再也无法复原的残片。

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揽着五条悟的手臂。

心中有一种荒谬的倒错感。

而心满意足地实现了三个强求之后的绘里奈再一次对五条悟说出了那句话,“五条悟,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而五条悟对正仰头看着他乖乖地等待他提出愿望的绘里奈说,“绘里奈,可以请你把我治好吗?”

“好。”绘里奈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而无机质。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己得到的东西,伸出了双手拉住了五条悟松松垂落下来的左手。

那两只小小的冰凉柔软的手捧住了五条悟比她大上了两倍不止的手掌,自掌心释放出了明亮的暖白色光芒。

被绘里奈治疗,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温暖的,懒洋洋的,像是一身疲惫地回到家之后泡在温水中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的舒适,跟她自诅咒中诞生的、阴冷的、污浊的本质全然不同。

跟先前夏油杰所提出来的祛除咒灵的愿望不同,绘里奈这一次耗费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跳过过程给出结果,连同咒力反转与流动的过程都被五条悟观察的一清二楚。

他那只像是无尽蔓延着的天空一般的湛蓝眼睛微微睁大了,无数的信息流闪烁着蓝莹莹的光芒纷至沓来地涌入了他的脑海,在层层筛选、补缺、分类、整合之后汇总成简洁的情报刻入记忆。

大约半分钟之后,绘里奈的治疗结束了。

“好了。”绘里奈松开了小手,朝后退了一步,这样说道。

她没有再看五条悟一眼,转身哒哒地跑去把自己刚刚暂时放置在一旁的收获幸福地抱了起来,然后乖乖地站在原地,垂下头颅,闭上了双眼,惨白的肤色渐渐褪去,污浊的咒力也尽数收敛到了体内,恢复了正常孩子的相貌。

津岛怜央苏醒了过来。

那场面其实有些惊悚。

被拿走了器官的本人正站在旁边,看着绘里奈那像是如同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把常人眼中看来应该十分恐惧的眼球和惨白骨头交给了津岛怜央保管的举动,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而刚刚从潜意识深处浮现上来的津岛怜央还有些迷茫,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情绪却十分平淡,他只是仰头看向了半张脸都沾满了鲜血的五条悟,问道,“这些是绘里奈的东西吗?”

是,但不完全是。

“哈哈,怎么说呢?”五条悟看着那三样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东西,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

津岛怜央认真地点了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来,“那我要帮绘里奈好好保管才行。”

他拉开了自己空荡荡的衣柜,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上一次绘里奈要过来的夏油杰的校服外套了,他就这样把五条悟的左眼、钩骨和腓骨放在了那件外套之上。

那三样器官之上已经被一层淡淡的咒力包裹住了,比起单纯的人体组织,更像是正在快速蜕变着的咒物,上面被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诅咒。

五条悟的眼神微微凛然了起来。

但津岛怜央的不对劲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在小心地安置好绘里奈通过强求获得的那三样东西之后,津岛怜央轻轻关上了衣柜的门,却忽然伫立在原地不再动弹,迟迟没有松开他握住衣柜门把的手。

个子小小的孩子低垂着头,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则自然地垂下,他半长的黑发松松地垂落下来遮掩住了他的神情,叫人看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皱起了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怜央?”

这一声呼喊如同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津岛怜央的身体忽然无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砸地三人心头一颤。

五条悟几步上前,蹲下身来探查津岛怜央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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