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三人惨死的血腥一幕,天元却没有分毫动摇,他走到了津岛怜央的面前,用那一双被厚厚白翳覆盖了的眼睛凝视着他。
“津岛怜央,”他缓缓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对我提出强求吧。”
津岛怜央仰头看着那比咒灵更像咒灵的老人,眉眼弯弯地露出了月牙般纯粹的笑容来,他清脆又轻快地答应了,“好啊。”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津岛怜央问询道。
“叫我天元就可以了。”拥有着[不死]术式的老人这样说道,显然是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名。
“天元?”津岛怜央困惑地念出了这个读音,“好奇怪的名字啊。”
即使在禅院陆斗安排的课程之中被老师矫正了含含糊糊的读音方式,但津岛怜央偶尔还是会习惯性地拖长了尾音,咬字粘连又黏糊,用撒娇一般的方式说着话。
而天元赞同道,“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品味一定很怪。”
这样看起来,他又像是一个普通的幽默的老人了。
如果不是在这样周围还躺倒着三具怪异尸体的血腥情景之下的话。
天元伸手揉了揉津岛怜央的脑袋,他的手厚实又宽大,散发着暖融融的热意,放在头顶上时会给人一种安心感。
他像是慈祥的老人一般再一次说道,“津岛怜央,对我提出强求吧。”
天元没有诉说着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但是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他的肢体,无一不在传达着他的无可奈何,只让人发自内心地信赖着他。
津岛怜央歪头看向他,缓缓站起身来,对他伸出了双手,“天元。”
在他说出了这个名字的瞬间,束缚就成立了。
“对我笑一下吧。”
那是很简单的要求。
天元依言对他露出了笑容。
“天元,夸奖一下我吧。”
同样容易做到又不为难人的要求。
天元想着,禅院陆斗没有骗他。
“怜央真是乖孩子。”
那么,这就是最后一次强求了。
“天元。”津岛怜央抬头望着他,像任何一个普通孩子般天真又童稚地抱怨着,“可以把手从我身上拿开吗?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