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烛龙道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腾蛇不欲和他多说什么,单刀直入询问道。
“唉,”烛龙未言声先叹,“说来惭愧。”他面露愧色,“我今日来,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后辈,给道友你赔礼道歉来了。”说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道友?”腾蛇不明所以,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道友可是为了北海龙王之事而来的?”他猜测着他可能是为了青黛母子来的,于是摆了摆手,道,“我已有言在先,早已把我那逆女逐出家族,如果是因为他们两个的事,那道友大可不必……”
“不是,”烛龙一听,眉头皱的更紧,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不等腾蛇说完,他便抬手制止了他。“跟他们没关系,诶呀,也有点关系。我,这可让我怎么开口啊?”他面上苦的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烛龙道友,你到底想说什么?”腾蛇听的越发的糊涂了,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烛龙想说,却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过最后咬了咬牙,还是拱手道,“腾蛇道友,我那不成器的后辈敖顺,日前,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在北海之上,言行不当,不慎开罪了白矖道友。”
“为此,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今日,我是特地为此事来的。道友若是生气,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就是把那混球儿交给白矖道友亲自处置,我也绝无二话!”烛龙特别诚恳的说道。
“什么?”腾蛇听到这儿,脸上差点绷不住,立刻起身就要站起来,结果起到一半,硬生生的又坐了回去。“你说,敖顺他怎么了?”他死死的看着烛龙,再次确认道。
“他在北海上,开罪了白矖道友。”烛龙咬了咬牙,一脸无奈的说了出来。
“荒唐!”腾蛇猛的一拍桌子!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白矖竟然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她去哪儿了?’
“确实荒唐!”烛龙却以为他在说敖顺那个混球儿,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友,我今日是舍了老脸来赔罪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
他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蛇卫的声音,“启禀族长,娲皇传令,急召您回天庭!”
“知道了,下去吧。”腾蛇看了一眼门外,摆了摆手。
“是。”那蛇卫应声而退。
“烛龙道友,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你了,还望见谅。”腾蛇言简意赅却又准确无比的下了逐客令。
“可是,这事儿它……”烛龙还想说点什么。
腾蛇毫不犹豫打断了他,“道友先请回吧,此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那好吧。”烛龙见他如此,也不好多留下去,只得起身告辞。
等他一走,腾蛇二话不说,直奔自己寝殿的内室,到了屋里一看,一个‘白矖’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他右手一挥,一道青色流光过后,床榻上的‘白矖’便化作乳白色的光芒消散不见了。
再想起刚才娲皇急召他回天庭,腾蛇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在停留,简单吩咐了几句后,立刻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上云霄,飞往天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如今的昆仑山上,也不平静,赵公明和三霄被白鹤童子暂时安置到空房间去了,而三清正为了它们四个的事,在三清殿中争吵不休,当然,主力军是元始和通天,老子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它们如今连化形都不能!岂能忝居亲传弟子之位?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外人还不笑我三清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吗?”元始提高了嗓门,怒斥道。
“它们现在不能化形,不代表以后不能啊,”通天极力辩解。“亲传弟子,记名弟子,不都是弟子吗?二哥,你干嘛分的这么清啊?”
“都是弟子?”元始冷哼一声,“我们和接引准提一样,都是道祖的弟子,一为亲传,一为记名,你说没有区别?”他看了通天一眼,眼里带着嘲弄。
“我,我,”通天卡壳了,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不看别的,光看道祖给他们几个的宝贝以及当时的叮嘱,傻子都能看出来,在道祖心里,他们三个和须弥山的那两个,是有区别的,而且有大大的区别。
“可,可是,师尊当年开坛讲道,凡是到达紫霄宫的,他老人家都一视同仁,传道授业了啊,如今我们承袭师尊的衣钵,怎么能,怎么能把弟子们划分界限呢?”通天皱着眉头,苦恼的很。“传道授业,就该像师尊那样,有教无类才是嘛。”他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你也说了,听道的前提是,到达紫霄宫!”元始一字一句的看着他道,“反过来说,没有到达紫霄宫的,都不配听师尊讲道!若有触犯者,必定严惩不贷!想想那只六耳猕猴吧!”元始举出一个例子,提醒了他一句。
“师尊传道授业,不是什么都教的那个‘有教无类’,而是有前提的有教无类。”元始看了通天一眼,挑了挑眉,道,“你明白吗?”
“我,我,”通天动了动嘴唇,他想反驳,却一时又说不出理由,让元始怼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但他心里又不是很认同他这一套说法,只得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老子。
“大哥,你说!我们两个谁说的有道理?”通天无法,只得出言请老子评理。
老子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而是耳朵微微动了动,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庚辰徒儿,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隔着珠帘,我都闻到香气了。”他一开口就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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