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庚辰把信写好交给它,它又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了过去。
“你还没吃饱吧,那再吃点吧,今日一时兴起想找点事做,便做了许多菜肴,反正太一中午不回来,不如我们一起用饭吧。”庚辰拍了拍它的肩膀,“再有,你一会儿还要去送信,理应吃饱了再去,我这就去端菜。”他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就这样,六耳陪他用了午膳,眼看着他把要带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后,便启程出发了。
“我的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六耳一边往蛇族祖地飞,一边皱着眉头,嘟嘟囔囔的。
它这会儿为难的很,虽然明白庚辰对那小蛟龙半分恋情都无,可是架不住那小蛟龙心悦于他啊,这封信和东西送过去,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小蛟龙肯定陷得更深。
“要不,我偷偷把点心吃了,把信扔了算了。”六耳这时候竟然萌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可是,这样不就辜负了庚辰对我的信任吗?”它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天啊,谁来救救我啊!”它就在这样的纠结中,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蛇族祖地的不远处,停在云头,开始不停的打转。
“你做了何事需要有人救你啊?”
突如其来一个男声,把六耳吓得一哆嗦,浑身的毛毛都要炸起来了,它寻着声音传来的的方向看去,一身白衣的蛟儿正站在不远处。
“蛟儿?!”六耳惊疑不定,它飞过去,“你怎么穿成……”它看着他身上的白衣,并非是孝服,觉得奇怪,可是见他抬手时,袖中露出一角生麻孝服,便止住了话语。
“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蛟儿想起白泽对他说的话,扯了扯嘴角,“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了?”他言归正传,朝它询问道。
“是庚辰让我来的,他让我给你带点东西,呃,”六耳顿了顿,最终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还有信。”它把那红木锦盒与信一并递了过去。
蛟儿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眼里瞬间就有了光彩,“庚辰给我的?”他双手并用接了过去,在六耳看来,那速度,就跟抢过去的没什么分别!
他并未打开锦盒和信,而是右手一翻,浅蓝色的流光过后,便将其收了起来,“你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到寒舍一坐,我们也好叙叙旧。”蛟儿发出了邀请。
‘什么叙旧,怕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庚辰的情况吧。’六耳暗自吐槽了一句。
但它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不用了,我还赶着回去呢,再者,你们蛇族还在守孝,我这贸然登门的,也不太合适。”它摆了摆手,给出的理由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也是,倒是我唐突了。”蛟儿闻言,不由得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伤感,“那庚辰他,他还好吗?”他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询问道。
“还好,”六耳不欲多说,敷衍的回了一句,“行了,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它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
“六耳,等等!”蛟儿伸手想拉住它。
谁知六耳仿佛早已经料到他的动作似的,准确无误的错开了他的手,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驰而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蛟儿看着它离去的方向,以及刚才落空的手,不由得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竟是忘了,在它心里,我对庚辰的情意,皆是痴心妄想。”蛟儿这个时候想起了上次六耳在茶花小岛上与他言说的话。
“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不明白吗?”
“三清道人最讨厌什么,我想你清楚,对吧!”
“如果我是你,就会适可而止,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行了,实在不必拿出来,惹得众人都心烦!”
……
当初那一字字,一句句,仿佛犹然在耳,令他越发的自卑,觉得配不上庚辰。
蛟儿右手一翻,浅蓝色的流光过后,手上便捏紧了那封信,他打开信纸,展开来看,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跃然纸上,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安慰以及满满的担忧,这不禁让他的心,瞬间涌上一股暖流。
但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再想想自己和庚辰的差距,他便陷入了沉默,眸中闪过一丝红光。
“你说,我是不是永远没办法留住我所爱的人?”他轻声喃喃道。
但可以看出,他绝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随着他的话语声,他身旁有一道血红色流光闪过,一身黑衣的阿修罗王,自在天波旬,显出身形来。
“主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您应该学会适应环境,当您强大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到了那时,您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够阻止呢?”自在天波旬歪头看向他,轻声回答道。
却说自在天波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称蛟儿为主上呢?原来蛟儿那日去了血海,将冥河搞成了半个残废,还差点大杀四方,但幸好关键时刻他恢复了意识,放了自在天波旬和湿婆一命,自然,他们的那个孩子,也活了下来。
自在天波旬和湿婆看到了蛟儿的实力,好吧,也许是魔祖罗睺的实力,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看到是‘蛟儿’把自己的前任主人变成一个废人,他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而此时的阿修罗一族,只剩他们两个和一个婴孩,他们需要一个有实力的靠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