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相当遥远的回忆了。
母亲故去之后,就再无人对他说这些呢喃的低语了。弟弟年幼需要照顾,父亲在奔波的猎鬼之途上逐渐颓唐,他再也不能是那个依偎在母亲怀中的孩童。
杏寿郎正在出神,忽然察觉到自己头顶的那只手似乎有什么异动,好像……
好像是在扎小辫儿?
杏寿郎愣了下,余光瞥到优娜的两只手上下翻飞。他自己伸手摸了摸头顶——脑袋顶上矗起了两根翘天小辫,粉粉的丝带一直垂到肩上来。
杏寿郎:??
他仿佛一只无意中闯入宇宙的猫头鹰,用茫然的眼神看向优娜。但这位始作俑者毫无愧疚,正用春风似的笑容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看起来还挺适合的嘛!”
“哪儿…哪儿来的发带?”杏寿郎茫然不解。
“今天去买的。”优娜说,“粉色很可爱哦。”
“……”杏寿郎不想反驳她,安静片刻后露出正气笑容,点头回应,“嗯,很可爱!”
他的反应,叫身旁的女人笑出了声,一双眼弯似月牙,里头有粼粼的水波。再多的烦恼,在见到她的笑容时也消散了。恶鬼也好,生死也罢,似乎都会在这渺小的片刻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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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照例又有豆沙包。
千寿郎和优娜先坐下了,千寿郎一边摆着筷子,一边说镇上的事情:“虎太说的是真的,那片太阳花全部都开了。近来天气又很好,所以我想——”
哗——
移门在这时开了,杏寿郎走了进来:“晚饭有什么?”
“煎豆腐、盐海苔还有青鱼子……诶?
兄长?你头上的是什么?”千寿郎正在说话,冷不防瞧见杏寿郎头顶的两条小辫子,人瞬间呆住,仿佛第二只无意中闯入宇宙的猫头鹰,一脸懵逼。
那个……朝天的辫子,粉色的蝴蝶结,垂落的绑带……
兄长,你……(欲言又止)
“这个吗?”杏寿郎摸了摸头顶,很义正辞严的样子,“是宇喜多给我绑的,不能让客人的努力白费,所以就一直没解开了。”
千寿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喉间万千语,最后化作一句“来,兄长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