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欺瞒我,”他海色的眼眸微微一沉,如寒冰将深渊凝结,“你到底去见了谁?”
然而,优娜眨了眨眼,只是重复了先前的回答:“普通的朋友。”
她在说谎。富冈义勇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他的手慢慢移上了日轮刀柄,心底有猜疑在慢慢扩散开。
——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会包庇恶鬼的人,那事情就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宇髄天元是音柱,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恶鬼的眼线,那这对主公、对鬼杀
队都是巨大的不利。
优娜的眼光斜斜地睨着他,见他的手放在刀柄上,便笑道:“你在怀疑我吗……?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蹙眉不言。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她微舒一口气,借着酒劲,竟然伸手拽住了富冈义勇的衣领,“但我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的。放心吧。”
“你——”
一时不察,义勇被她揪着领口,拽至了面前。
女人那张美丽的脸,离他只有寸步之遥。他清楚地瞧见她的眼睫,长而密,像羽扇似地开合。一双眼睛蒙了雾气,隐约倒映出他略带惊诧的脸。
太近了。
这有点……太近了。近到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气味,那酒与香和在一块儿的味道,迷迷蒙蒙地传了过来。
富冈义勇的眉心跳了跳,有一瞬间,他想冲动地后退逃走。但是这种胆怯的行为,从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之内。他连死亡都不怕,也不应该怕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我没说过那种话。”义勇侧过头,不去直视她的眼睛,“我只是在询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片刻后,她才松开他的衣领,毫无意义地事后道歉,“冒犯您啦,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在心底暗嘁一声,沉默地侧过身去,整理自己被拽歪的衣领。
“……我会盯着你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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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盯着你”的意义,优娜第二天才明白。
次日一早,天光初亮,她从酒劲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纸门上有一道影子,似乎是个男人端正地坐在门外,晨光将他的影子投在了障子纸门上。
优娜:?!
她抚了抚额心,披上外袍,慢慢地将移门拉开了,却见门外当真端正地跪坐着一名男子——身着鬼杀队服,外披异色羽织的黑发青年。他抬起面庞来,一双海色的眼眸冷淡地望向她:“你清醒了吗?”
是富冈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