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眸一凝,侧开了目光不去看她,展开了宇髄写来的信。匆匆扫一眼后,他的表情凝住了。
“怎么了?”
富冈义勇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想启齿。半晌后,他背过身,低声说:“宇髄说他不想放弃你。”
“……诶?”
他的声音愈发沉闷了:“他说,他会争取和主公解释的。还和你道歉了,说身为丈夫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是失格的举动。”
庭院里寂静下来,夜蝉的鸣叫轻响。富冈义勇背对着她,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是嘛。”她听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欢喜的神色,而是坦然地说,“天元大人可真是一个好男人。不过,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义勇有些诧异地侧头:“……什么意思?”
“我的事情,可不是‘解释’就能解释的清的。”她慢慢地笑起来,“越和主公解释,反倒会越增添麻烦。天元大人的心意是很好,但是,我不能给他添麻烦。所以,无论他怎么想,我都会离开他的。”
万一,鬼杀队的主公觉得她很可疑,决定调查她与鬼的事情,那岂不是拔萝卜带出泥,月彦童磨岩胜串一串,大家一起上桌啦?
义勇看着她释然的面庞,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发梢。
“你是真的,决定离开宇髄了吗?”
“是的。”
“……即使宇髄不放手?”
“说实话,”优娜摩挲着下巴,认真道,“就算天元大人不放手,也不能妨碍我再嫁给别的男人啊。天元大人有三个妻子,我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我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丈夫——
三个丈夫——
她用柔和高雅、宛如油画中贵夫人似的笑颜,说出这等虎狼之词,反差实在太大,富冈义勇整个人被震撼了,陷入了哲理的旋涡。
是啊?为什么呢?宇髄可以娶三个妻子,那优娜也能嫁三个丈夫吧?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多娶妻呢?这不公平对吧?
富冈义勇陷入了困惑与茫然交织的境地,想来想去想不通,最后决定放弃。
“所以啦,”优娜说,“既然我和天元大人不在一起了,你也不用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义勇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他茫然了一会儿,垂手放下宇髄的信,说:“那今晚,喝酒吗?”
“喝!”
富冈义勇的表情还是很冷淡,但他的眼里有微微的光,像月色一样亮:“那我去买酒吧。”他说。
“好。”优娜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义勇出门去了,她回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收拾这段时间的行李,将买好的车票塞入行李箱中。水柱阁下的伤已经差不多要养好了,很快就能归队,她也能安心地回东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