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没事吧?”她拉亮了灯绳,对着镜子用指尖梳理起长发。方才,她的前辈无数次撩起她的发丝送到嘴角边,这叫她的发梢末尾凌乱地纠缠在了一起,不得不用手指一一仔细地梳开才行。
“啊……”灯光骤亮,烛台切不适地眯起了眼,用手背遮了下天花板上的光源。片刻后,他才迟迟地坐起来,表情极为复杂。他张了张嘴,说的第一句话是,“以后,别喊我‘兄长’了。”
“诶?”她有些懵懂地回头,目光透着茫然不解,“为什么?”
他沉着脸,很自悔的模样:“我根本不配做兄长。我是个……毫无风范的随便之人。”说
完,便垂下头,懊恼地叹了口气。
“我可不那样觉得。”她轻快地说。
她的笑颜如此温柔恬淡,叫烛台切心底的愧疚愈发汹涌了:“我不过……不过是在欺负你不懂事罢了……可恶……”
“这怎么能算欺负呢?”她摊手,煞有介事地说,“兄长让我恢复了精神,这明明是好事啊!”
“……啊,话虽如此但是……”烛台切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法和不懂性别之分的日光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了。”她却轻快地笑起来,安慰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摸着一只小宠物,“兄长对我最好了。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话,却无端地叫人放下了心。烛台切叹了口气,修长手指穿过刘海发丝,撑着额头慢慢地说:“算了…无忧无虑的,也好。还是不要让你知道这些事情了。”
她乖巧地在烛台切身旁跪坐下来,问道:“兄长出了很多汗,要擦洗一下吗?我可以帮忙哦。”
烛台切看一眼优娜,发现她已恢复了活蹦乱跳,面色甚至比初初来到本丸之时还要好的多,心底终于有了一丝宽慰。——自己的失格行径,好像有了正义的借口呢。这是好事吧?
他这般想着,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一件重要的事:“等等——日光,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不可以和别的付丧神做。”他认真地向优娜说,“不然,别人一定会发现你身份的秘密。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如果你感到身体不适的话,立刻回来找我。明白了吗?”
“啊……这样吗?”她似懂非懂的样子。但烛台切却格外着急,他扣住了她的手,再度叮嘱道,“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和别人做。只能和我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淡淡的焦躁,怪好笑的。优娜清浅地笑起来,很顺从地答应了:“好呀。”对于友善之人的请求,她基本是能答应就答应,尽量不拒绝的。
烛台切松了一口气。
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他的愧疚之心却还在焦灼地燃烧着,这让他有些不想面对自家的晚辈。见优娜精神状态良好,他晃着肩站起来,说:“日光,我…我去冷静一下。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如果身体不适,再来找我。”
旋即,他披上了外套,脚步沉重地朝外走去。
“……兄长?”她目送他离去,不由有些烦恼地质问自己:她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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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优娜睡了很充实的一觉。次日醒来,浑身精力充沛,并且暗觉得力量都增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