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安熙喝完红酒坐到安镜对面,“我下午回来可没闲着,已经跟管家打听过了,目前只这三家才有和我年龄相仿的闺阁小姐,论家世论财力,都算得上门当户对。”
“我说怎么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倒在你面前,你都心如硬石,原来是怕被拉去当上门女婿啊。”
“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总不能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你一样,把人家一楚楚可怜的姑娘抱进怀里吧?那还不得被当街喊流氓!这脸,我不丢。”
安熙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大个儿,长相英俊,关键是从未有过感情史。
这样“纯情”的富家公子哥,谁不想勾搭?
“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下,你22岁,是该成家立业了。要不这回就顺水推舟,你和这几家的小姐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商界强强联手,也没什么不好。”
安镜说这话不全是玩笑。
与其被惦记被设计,不如主动出击,将选择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别!姐,我累了,先去睡了啊,你也早点休息,明儿见。”安熙回国不为私,抗拒继承家业也不是装出来的。
寻常事,他都可以听姐姐的安排,但感情和事业不行。
父母已逝,长姐为母。
有关安熙后半生幸福,安镜必得上心。戚家许家喻家当家人,在上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戚老板察颜观色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会看风使舵;许老板为人正直磊落,行事谨慎也最沉得住气;喻老板喜怒不形于色,老谋深算,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跟这三家,安镜都打过交道。若纯粹只谈利益上的权衡,安家联姻哪家都不坏,若谈家国大义,就不好说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上海一半都被划做了租界,洋人占据着上海的商业命脉。
能坚持不与洋商同流合污,且能在激烈竞争中赢得长期发展的国企民营,已为数不多。
……
三日后傍晚,脚伤好转的喻音瑕来到安家。
安镜今日应酬,喝多了点白酒,才刚回家不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就听管家禀报:“喻家二小姐喻音瑕来拜访,镜爷见还是不见?”
喻音瑕?
是谁?
安镜揉着太阳穴。
想起来了。喻家。几天前摔倒那个小姑娘。
“请她进来吧。告诉安熙,让他帮我好好接待喻小姐。我头疼,就不出面了。”
但愿安熙能懂她的意思。小伙子,还是要主动些才提的起兴趣。
管家老李迎了喻音瑕进屋:“喻小姐请坐,您稍等片刻,我们家少爷在楼上书房,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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