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走后,顾心呆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面对满室的空旷,一张脸憔悴消瘦,双眼空灵,让她看起来像残缺的落叶。
美丽的脸庞没有意思绪。
她坐在沙上努力把自己往沙的角落里缩,一头长又黑有只,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她将脸埋入膝盖。
视线陷入了办黑暗,然后,这时耳边便想起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稚生生的。
“妈咪,”伴随着笑声的声音甜甜的撒娇,“人家今天不想和牛奶。”
稚嫩的声音戛然消失,一声沉稳,几乎不可耳闻的男人的声音穿透长长的寂静传来,“顾心,做饭。”
顾心就这样坐到了晚上,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像核桃一样,镶嵌在里面的红色像破碎的红色琉璃,残缺绝望。
她在爆炸中受的伤虽轻,但是因为流产伤了身体,连续的悲伤更是让她的身体和心理一样陷入最深的低迷状态。
顾心就这样坐在沙上,或是躺在床上,总之一个多月没有没出门,每天有人送来新鲜的饭菜。
最初的几天她几乎不动筷子,直到几天后,她在下楼昏死在了自家的沙上,她长时间这样守着她的手下以为她只是要这样呆上一天,谁知道,晚上有人进去送晚饭的时候才现她早就陷入了昏迷。
顾心去了医院,克劳斯来了,意料之中。
“顾心,你就这点本事”克劳斯冷漠的看着她,声音毫不掩饰的讽刺,“看来你也没有唐骁珵说的那么值得他为你付出一切。你要是不想好好对待他留给你的东西,不想好好活着,那你尽管去下面找他。”
克劳斯走后,顾心又将自己龟缩成了一团,上次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眼泪像断了线一样,顺着脸颊,如翻滚的浪涛将她自己淹没。
曾经在她眼中自私又骄傲的男人,在他心里早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管克劳斯说的是真的假的,是不是故意刺激她,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在那之后,顾心就像是恢复了正常一般,不哭不吵,也不像最初的那几天保持着一个姿势就一天,该吃的东西都吃。
除了不出家门之外,她活得就像一个健康的正常人,甚至是每天定时到家里的健身房锻炼。
只有她知道,她是在将有唐骁珵影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里。
她努力的恢复自己的身体,健身,除了饭就是水果。
除了每天早上在厨房做饭时耳边有道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说:“妈咪,我今天不想和牛奶。”
一切都还好。
除了每次拉开冰箱门看见里面堆满了新鲜的时令水果时,有那人从身后环住他的错觉,睡觉时总会有那个人就在旁边的幻觉。
真的,一切都还好。
她花了两个月,恢复身体,缅怀她的丈夫儿子。一个人度过了新年,度过了人节。一个人看过雪,一个人等来了初春。
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寡妇,在努力从悲伤中脱离开始新的人生。
这两个月里,顾心既不开电视,也不看报纸,更加不会上网。
等到她终于像出事之前那样容光焕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宣布成为kns副总裁的时候,同时传出了另一个消息,在两个月的kns和劳伦斯家族,加上a市三大家族之一临家的大力打压下,盛扬旭最终被挤出了盛世,盛扬歌一个月前和沈家的千金沈玉奉子成婚,沈氏成为了他东山再起的一个重要跳板。
如今,他重新成为盛世的总裁,盛扬旭在这天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大众的视线,盛老爷子因为精神崩溃绪错乱,被送往了国外的一家养老院。
如今的盛世再次成为了盛扬歌的天下。
顾心这两个月里与蔚蓝联系最多,但是通常都是蔚蓝打电话来,听着她这边无尽的沉默,蔚蓝回来看过她两次,并且带给她一个消息,就在下个星期,她就要和英国的未婚夫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