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池也挺无奈,他现在不舒服,可没心情哄酒鬼,伸手将秦舜按回床上:“好好睡觉。”
秦舜清醒着的时候特别听季西池的话,醉酒后就跟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连季西池的话也不好使了。他不仅没睡,还紧紧抓着季西池的衣服,直接哭了出来:“他欺负我,他#%*x……”
他是真哭了,边哭边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话,偏偏一个字也听不清楚,看得裴青时目瞪口呆。
这就是传说中的猛男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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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该拿手机把这一幕录下来,明天好嘲笑秦舜。
“小裴。”季西池忽然回过头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根木棍?这么长这么粗……”
他伸手跟裴青时比划了一下。
这也是一个奇葩要求,但裴青时看他被秦舜抓着动弹不得的可怜模样,还是答应了。
乡下木棍倒是挺好找,裴青时怕不够用,抱了一小捆进屋。
秦舜还在哭。
裴青时:“……”
她开玩笑说秦舜是小学鸡,但也真没想到,他灵魂里真的住了个小学鸡,这画面就……离谱。
更离谱的是,季西池挑了根木棍塞到秦舜手里,低声哄道:“行了,东西没坏,我给你找回来了,快睡吧。”
然后秦舜抓着木棍像抓着救命稻草,还真的就停止流泪,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裴青时本来觉得很好笑,但看着秦舜还挂着泪痕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
应该是有过很痛苦的经历,才会这样吧?
季西池替秦舜盖上被子,转身道:“走吧,没事了。”
裴青时看了眼床上的秦舜,迟疑着道:“他……”
“秦舜父母是意外去世的,离开得太突然,留给他的东西不多。其中有个他很喜欢的玩具小□□,是他爸爸亲手用木头做的,那是他们留给他的唯一玩具……”季西池关上门,轻声道,“后来被沈年给弄坏了。”
难怪秦舜那么讨厌沈年。
裴青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年……”
“他当初倒也并非故意,只是伤害就是伤害,跟故不故意没多大关系。”季西池停下来,“今晚这事,能不能当没看到?”
裴青时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了季西池住的房间门口,他似乎还是有点醉,省力地半倚在门框上,姿势慵懒地低头看着她。
他的头发越发长了,发丝垂下来,挂在眼尾,柔和了面部轮廓。因为喝了酒,他的眼眶和皮肤都微微有些泛红,在灯光下看来,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