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亲自守在厨房煎yào,夏怀宁换过衣裳也去了厨房,对她说:“萱娘,你别担心,郎中说热退下来就没事了……往后,瑞哥儿身上再有不好,你不用告诉娘,直接找我,我是他爹。”
唯有那一刻,杨萱觉得家里有时候也需要个男人。
至少半夜三更肯有人往外面跑个腿儿。
就像现在,如果杨修文在的话,大家也就有了主心骨,不至于惶惶不知所措。
想到此,杨萱摊开包好的点心,又倒了杯茶水递给辛氏,“娘吃点东西吧。”
辛氏摇摇头,“你吃吧,我吃不下。”
说罢,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眼。
残阳如血,矮矮地缀在西山山头,给路旁的树木庄稼都笼了层暗淡的金色。
辛氏重重地叹口气,伸手往杨桂额头探了探。
杨桂皱下眉头,“哇哇”地大哭起来。
nǎi娘忙拍拍他,呢喃着哼唱,“月儿清,月儿明,桂哥儿睡觉觉。”
唱过两遍,杨桂迷迷糊糊地又合了眼。
杨萱悄声问:“弟弟还热着吗?”
辛氏“嗯”了声,再度撩开车帘。
只这会儿功夫,日影已经完全西落,鸽灰的暮色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
马车明显比先前要慢。
这才走了刚半程的路,按这样的速度下去,回到京都,城门肯定关了。
可天色暗,张奎不可能驾车驾得太快。
杨萱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车内一片静寂,只听到杨桂粗重的呼吸,像是鼻子里塞着什么东西似的。
在马蹄单调的“嗒嗒”声和车轮的“辚辚”声中,一行终于赶到了阜成门外。
城门果然关了。
秦嬷嬷下去叫门,“官爷通融一下吧,我们是翰林院杨修文杨学士的家眷,车上有病人,着急进城看郎中。”
守城士兵冷冷地道:“没有令牌,不管你是羊大人还是牛大人,我们一律不能开。我们可担着干系,若是开了门,摘了脑袋算谁的?”
杨萱跳下车,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