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几位当朝重臣聚在一处,便暗暗叹这学生不可教,以后大庆江山难得明君了,也曾好几回连袂到陛下面前告状,口口声声要辞了这差事,无能教授太子爷!
只弘治宠爱儿子,都是好言宽慰几位重臣,
“吾儿顽劣,皆因年幼,还请几位先生为江山计,为社稷安,为我大庆朝子孙万代,耐心教导吾儿才是!”
这厢亲自下来冲几位先生施礼。
陛下都已如此折节,几位大学士还能说甚么?只得耐着性子继续教导这位顽劣的太子爷!
眼见得这年节一过,文华殿又再开讲,却是没有几日,太子爷不知为何突发奇想,吵着闹着要到外头读书,早朝刚过,朱厚照便赖着御书房不走,
“父皇,儿臣要到承圣书院进学!”
弘治帝问道,
“皇儿为何要到承圣书院进学,难道这朝中几位大学士都不能教导皇儿么?”
这几位大学士徐溥、李东阳、刘健、谢迁都是学富五车,名声赫奕之辈,慢说是几人轮着番的来教,便只一人,朱厚照能跟着学透了,必也是受用终生的!
难道这些人还比不上外头书院里的先生么?
朱厚照倒是直言不讳,
“这些先生一个个都是老气横秋的,每说一句话都似在教训人一般,儿臣……不喜欢!”
弘治帝听了微微一笑,
“他们是你的先生,出言必有方,乃是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皇儿自应虚心听教才是,为何还要生心不喜?”
朱厚照只是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反正儿臣是不想跟他们学,儿臣要到外头去学!”
弘治帝只是不答应,朱厚照这一回却是下定了决心必要出宫去,在御书房里自天明磨到了天黑,连张皇后都被惊动了,过来拉着朱厚照道,
“我的儿,这几位先生都是乃天下名动的大学问家,已是最好的先生了,又何必到外头去寻!”
朱厚照应道,
“儿臣在这皇宫之中实在孤独,成日对着一帮僵着脸的老头子,连个玩伴儿都无有!”
张皇后道,
“皇儿身旁不是自小就有几个太监陪着么?”
朱厚照嚷道,
“太监乃是下人,如何能同朋友相比!”
说着反手拉了张皇后的大袖道,
“母后,儿臣自小就是一个人,又无兄弟姐妹,更没有真心的朋友,实在孤单的很!”
张皇后闻言突然眼圈一红又落下泪来,转头便向弘治帝下跪,
“陛下,是臣妾的错,只为陛下育有这一个皇儿,没有为朱家开枝散叶,倒让吾儿也跟着受了委屈!”
弘治听了长叹一声,
“此事怎能怪皇后!”